不能出屋子,弘晏无聊的紧,屁股坐在小榻上,晃悠着两条小短腿。
乌拉那拉氏知晓弘晏是个呆不住的性子,早就命人将玩具备下了。
一个眼神过去,银烛福身而去,再进来时手上多了一样东西:“阿哥,你瞧。”银烛行至弘晏面前说道。
看着银烛手里的小玩具,弘晏迟疑道:“介是?”
“阿哥,这是竹蜻蜓。”银烛解释道。
竹蜻蜓?
这东西是用竹子做成的,下面是竹柄,上面的部分瞧着倒是像一对儿“翅膀。”
银烛说完,便开始为弘晏演示。
只见银烛双手的掌心合拢,将竹柄夹住,而后用力搓起来,再一松开时,那竹蜻蜓竟飞在了空中。
弘晏眼睛一亮,便抬起小脑袋,视线紧紧追随着竹蜻蜓,只瞧见在空中旋转的那对儿“翅膀”速度慢慢降下来,最后“翅膀”停了,竹蜻蜓便掉在了地上。
别说,这东西飞舞起来,还真像蜻蜓呢。
弘晏蹦下了小榻,哒哒的捡起竹蜻蜓,学着银烛的模样先将竹柄放在掌心搓动,而后松了手,竹蜻蜓果然飞了起来。
弘晏乐了,很是骄傲的指给银烛看:“银烛姐姐,蜻蜓飞高高。”
银烛笑吟吟夸道:“是了,阿哥聪慧,一学便会了。”
有了新玩具,弘晏也不觉得无聊了,叫银烛再拿一个竹蜻蜓来,与他比比谁的蜻蜓飞的高。
小主子有雅兴,银烛自然要奉陪了。
流萤临时充当了裁判。
随着流萤的一声令下,弘晏与银烛同时搓动竹柄,随即,两个竹蜻蜓飞向了空中。
很快,两个竹蜻蜓拉开了高度,弘晏的那只竹蜻蜓要比银烛的那只竹蜻蜓飞的高些。
弘晏高兴的弯了弯唇角。
可下一瞬,弘晏的竹蜻蜓摇摇晃晃的有下降趋势,弘晏的视线便紧紧追随着自己的竹蜻蜓,在心里给竹蜻蜓打气。
“啪嗒”一声,弘晏的竹蜻蜓不偏不倚的掉进了高几上放置的敞口青花瓷里。
意外发生的太过突然,弘晏见状,立马小跑过去,以他的身高踮起脚尖才勉强够到高几,压根看不到那高高的敞口青花瓷瓶底。
“阿哥别急,奴婢帮您捡。”流萤边说边快步走过去,将高几上的敞口青花瓷拿起来,两只手手腕一转,那敞口青花瓷旋即反过来,底朝上,口朝下。
“啪嗒”一声,竹蜻蜓从瓶底掉出来,落在了地上。
弘晏蹲下去,将竹蜻蜓捡了起来。
流萤也将敞口青花瓷瓶放回了高几上。
比赛是结束了,可身为裁判的流萤却犯了难。
按理来说,比试竹蜻蜓,左不过是比竹蜻蜓飞的高度和在空中旋转的时间。
六阿哥的竹蜻蜓虽然飞的高,但先落进了敞口青花瓷瓶底,便也算是提前落地了。
可若是算银烛赢,她又怕小主子不高兴甚至哭鼻子。
随即,流萤想了个两全的法子,出声道:“阿哥,这一局平局,再来一局如何?”
银烛见状,直接说道:“阿哥的竹蜻蜓飞的高,是阿哥赢了。”
比赛飞竹蜻蜓不过是哄小主子高兴罢了,何必那么较真。
弘晏摇了摇小脑袋,抬眸看向银烛,又抬手晃了晃手里拿着的竹蜻蜓
:“窝的掉了,泥赢了。”
比赛就是比赛,意外是不可避免的。
既然他的竹蜻蜓出现了失误,那便是他输了。
银烛笑问:“奴婢赢了,阿哥可要赏些什么给奴婢?”
“等着。”弘晏说完,便跑进了内室,再出来时,右手握成了一个拳,而后走到银烛面前,抬眸道:“手展开。”
见弘晏神秘兮兮的,银烛好奇的摊开手掌伸过去,谁料,弘晏竟然将一颗金锞子放进了她的手心。
银烛一惊,忙道:“阿哥,这可使不得,您还是赏奴婢一颗粽子糖吧。”
她本就是与弘晏说笑的,哪里能收小主子这么贵重的东西呢。
弘晏摆了摆手,对着惊诧的银烛一本正经地说道:“泥赢了,不许不要。”
他一个两岁多的幼崽,力气哪里能比得过一个成人呢。
很显然,比赛时银烛在放水,目的就是哄他高兴。
既然银烛给他提供了情绪价值,那他情愿输给银烛一个金锞子。
而且,对于奴才来说,赏赐还是真金白银来的更实在些。
弘晏坚决要给,银烛只觉手心里的金锞子烫手的很,求助的看向了小榻上的乌拉那拉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