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晏毫不犹豫的回答道:“福宝。”
怀恪郡主笑着点头:“好,福宝,小福宝。”
怀恪郡主说着,便拿起了碟子里的一块红豆酥饼喂给弘晏。
弘晏双手接过红豆酥饼,大口大口吃起来。
酥饼的外皮又酥又脆,里面的红豆馅甜而不腻,弘晏喜欢这种味道,吃得很香。
待弘晏吃完红豆酥饼,怀恪郡主拿着自己的锦帕给弘晏擦了擦嘴边的酥饼碎屑,而后开口说要去园子里赏赏花,便带着丫鬟离开了正院。
怀恪郡主走后,银烛行至乌拉那拉氏身旁,出声道:“福晋,怀恪郡主莫不是为了李侧福晋禁足的事儿回来的?”
乌拉那拉氏开口反问银烛:“若依你所言,那她又何必等到现在?”
当初康熙赐长命锁给弘晏的事儿,京城中不少人知晓,其中内情如何,怀恪郡主只要留心打听岂会不知。
毕竟,李侧福晋禁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银烛沉默了。
弘晏却觉得怀恪郡主还是遗传了便宜阿玛的智商的,不然要换做李侧福晋是怀恪郡主,知晓亲额娘被禁足,怕是一回府就哭哭啼啼的求乌拉那拉氏饶了自家额娘,而不是对乌拉那拉氏的儿子那般亲热,又是抱着坐,又是喂酥饼、擦嘴的。
临近午时,银烛带回了最新消息。
胤禛下值后,怀恪郡主跟着胤禛进了前院书房,在里面坐了好一会儿,待人出来后,没一会儿的功夫,苏培盛便去了碧波苑,是传胤禛的话,解了李侧福晋的禁足,念着怀恪郡主回府,特允许三阿哥弘时回碧波苑用午膳。
弘晏听完,看向了乌拉那拉氏,却见乌拉那拉氏神色未变,似乎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
少顷,乌拉那拉氏缓缓开口道:“怀恪郡主回府,指不定明日额驸就跟着来了,若是额驸见着李氏还在禁足中,又会如何?”
弘晏明白了,便宜阿玛表面上是维护着怀恪郡主的颜面,其实更是为了雍亲王府的脸面。
他这个二姐姐,看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与此同时的碧波苑内。
因着怀恪郡主回府,膳房的人送进碧波苑的午膳皆是美味佳肴。
弘时见着这些香喷喷的饭菜,提起筷子就要夹,却被坐在对面的李侧福晋瞪了一眼。
弘时委屈巴巴的将筷子放下,眼睛却一直盯着盘子里的菜。
他住在前院,衣食住行虽有奴才们无微不至的照料,但有胤禛立的规矩在,每每用膳也不能大快朵颐。
李侧福晋笑嘿嘿的提起筷子夹了一块桂花糖藕放进怀恪郡主面前的碟子里:“这道菜你自小便爱吃,快尝尝看。”
怀恪郡主提起筷子时,还不忘说道:“三弟也吃吧。”
弘时听罢,飞快的提起筷子夹了一个鸡腿吃。
李侧福晋一个劲儿的为怀恪郡主夹菜:“额娘啊禁足好几个月了,成日里吃斋念佛,早就闷坏了,如今,幸好有你哄得你阿玛松了口,解了额娘的禁足,可是,你阿玛别的却没免,额娘还是得吃斋念佛,若不是看在你的份儿上,额娘连顿荤腥都吃不上。”
怀恪郡主听着李侧福晋倒苦水只觉得心烦,将筷子放了回去:“额娘,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坑害的不仅是嫡额娘和弘晏,更是阿玛和整个雍亲王府。”
李侧福晋急着辩驳:“额娘谁也没想害,就是想借着德妃的势出口气罢了。”
怀恪郡主有些无奈:“额娘,你禁足了这么久,竟还不知错在何处?”
借德妃的势?
从一开始就错了。
弘时咬着大鸡腿囫囵的接话道:“我知道,额娘不该自作聪明。”
怀恪郡主问向弘时:“三弟,你展开说说,额娘不该自作聪明干什么?”
弘时咽下口中的鸡腿肉,方才开口说下去:“当然是不该让玛嬷用核桃油蒸鸡蛋羹,用麻油,六弟吃了就没事了。”
这哪里是吃不吃鸡蛋羹的事儿?!
怀恪郡主充满期待的目光一下子暗了下去,嗫嚅着嘴唇最后只说了句:“快吃吧,鸡腿要凉了。”
弘时“哦”了一声,继续埋头啃鸡腿。
李侧福晋忍不住训道:“弘时,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要不是你说出来我不爱吃佛手瓜,额娘的计谋就成了。”
弘时正欲反驳,却被怀恪郡主抢了先:“额娘,自己给自己下了一个破绽百出的毒,也堪为计谋?”
李侧福晋见怀恪郡主生了气,讪讪地闭了嘴。
过了半晌儿,李侧福晋又开始为怀恪郡主夹菜,言道:“额娘以后不会犯糊涂了,你这些日子在那喇府过得可还顺心?”
怀恪郡主见自己的碟子已然堆成了一座小山,避重就轻道:“额娘,别给我夹了,你也快吃,菜都要凉了。”
话说着,怀恪郡主又开始给李侧福晋夹菜。
一顿午膳吃完,弘时回了前院,李侧福晋拉着怀恪郡主说起了体己话:“茉雅奇,你嫁到那喇府的时日也不短了,肚子还没动静吗?”
怀恪郡主不愿聊起这个,拖着尾音喊道:“额娘。”
李侧福晋拉过怀恪郡主的手,语重心长道:“你别嫌额娘絮叨,星德没有兄弟姐妹,他和他的阿玛额娘就算嘴上不说,心里自是盼着你早日开花结果,额娘也能早日抱上外孙子不是。”
怀恪郡主抽出自己的手,挥了一下帕子,不甚在意的说道:“那您还是盼着抱孙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