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见状,看着弘晏问道:“福宝,长命锁交给你额娘保管着放心,怎么,不放心给阿玛收着?”
弘晏思考了一秒钟这个问题,随即,对着满是期待的胤禛,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小脑袋。
胤禛:“……”
他就多余问。
午膳过后,流萤拿了药膏过来,该是给弘晏上药的时候了。
胤禛见状,将手中的茶盏放下,随即抬起了手掌。
流萤心领神会,改步走过去将药膏放在了胤禛手心里。
乌拉那拉氏则将弘晏的衣裳脱下,转而将小团子放在了胤禛的大腿上。
许太医的药膏极好,弘晏那白白胖胖的肌肤上的红疹子已然由红变粉了。
胤禛取了药膏来,眼神专注,动作极其轻柔的将药膏涂抹在弘晏身上的疹子处,转而用指腹的力量,一点点儿的将药膏揉搓开来。
昨日涂抹了一日的药膏,弘晏早就不觉得身上痒了,是以很舒服的享受着便宜阿玛的服务。
待药膏涂完,弘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眼睛里也有了迷离的困意。
胤禛见状,便让弘晏靠在自己怀里。
有了支点,弘晏的眼皮子很快耷拉下来。
不一会儿,胤禛便听见怀中传来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弘晏已然进入了梦乡。
此时若是给弘晏穿上衣裳,怕是会弄醒小团子,胤禛便直接抱着弘晏进了内室,小心翼翼的将弘晏平放在拔步床上,而后大手一拉将被子盖在弘晏身上,又给弘晏掖好了被角之后,方才迈步离开。
一个时辰后,弘晏睁开了朦胧的眼睛,随即抬手揉了揉眼睛,眼前看到的世界方才完全清晰。
只是弘晏从拔步床上坐起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还赤裸着上身呢。
震惊过后,弘晏想起来了。
好像是自己在便宜阿玛给自己涂药膏的时候睡着了,便宜阿玛八成是把惊醒自己,才没有给自己穿衣服吧。
寻回了睡前的记忆,弘晏的大眼睛在拔步床上扫视了一圈后,发现床上压根没有自己的衣裳。
于是,弘晏便冲着紧闭的隔扇门喊了两声:“额凉,额凉。”
弘晏的声音落地不久,乌拉那拉氏便推门进来,身后跟着的流萤手上正拿着自己的衣裳。
乌拉那拉氏笑眯眯的坐在拔步床沿,边说着:“福宝睡醒了。”边着手给弘晏穿衣裳。
王乳娘端着铜盆进来放在了面盆架子上,待浸湿了巾帕,拧干水之后,抬步走过来递给了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拿着这温热的帕子,满脸温柔的给弘晏擦脸、擦手,随后直接将弘晏抱出了内室,放在了外间的檀木小榻上。
弘晏摸着自己瘪下去的小肚子,抬眼对乌拉那拉氏唤道:“额凉,窝饿了。”
不多时,弘晏面前多了一碗冒着热气的牛乳和半块豌豆黄。
吃饱喝足,弘晏便呆不住了,想要去外面的园子里逛逛,因着乌拉那拉氏还要处理府里的庶务,便吩咐王乳娘陪着弘晏到外面走走。
王乳娘本想抱着弘晏去外面溜达,弘晏却不依,王乳娘只好放慢脚步,跟在弘晏身后慢悠悠的走着。
原来乌拉那拉氏或者王乳娘抱着他逛园子时,他还觉得园子离正院挺近的,这回自己走起来,才恍然明白这路程有多远,对整个雍亲王府的地盘也有了更加具体的认识。
王乳娘见弘晏走的有些勉强了,出声道:“六阿哥,您歇一歇,奴婢抱您走吧。”
毕竟六阿哥才一岁多,走了这段路该累着了。
弘晏闻言,摇了摇小脑袋,一脸坚定道:“窝阔以。”
兔兔也是要面子滴!
王乳娘见状,只得先作罢。
待又走了几步远后,王乳娘来了主意:“哎呦,六阿哥,奴婢脚好像崴着了,可否歇上一歇?”
弘晏闻言,听了脚步的步子,抬头看着满脸痛色的王乳娘,一张奶呼呼的小脸瞬间变得严肃:“泥歇着,窝去,找府医。”
弘晏说完便要走,被王乳娘给拦下了:“多谢六阿哥,奴婢不妨事,就是抽筋了,歇一歇就好。”
弘晏摇了摇脑袋,抬手指着王乳娘,几乎是命令似的语气:“不行,泥,等着。”
弘晏心里明白,在王乳娘的思维里,自己的身份是卑微的奴才,所以受伤了理应自己忍着抗着,万不该叨扰主子的。
可自从他出生以后,除了额娘乌拉那拉氏,就是王乳娘一直贴身照顾着自己,没有一点儿懈怠,所以弘晏不可能对于王乳娘的崴脚置之不理。
王乳娘压根没有想到,只有一岁多的六阿哥板着脸严肃起来的模样,竟然与四爷是那么的相像,王乳娘更是没有料到六阿哥对她竟然是那样的关怀,一时间,心中感动不已。
不过,她是故意说自己脚崴了,好让六阿哥能停下来休息一番,若是六阿哥真找来了府医,她岂不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王乳娘笑呵呵的说道:“六阿哥,奴婢真的没事,现在脚已经缓过来了。”
王乳娘说完,还怕弘晏不相信,当即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圈给弘晏看。
弘晏这才相信了王乳娘的话,放弃了返回找府医的想法。
主仆两个继续向前走,王乳娘长舒一口气。
善意的谎言也是谎言,谎言不想被拆穿,就需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谎言,以后还是实实在在的好。
到了园子里,弘晏没看盛开的各色鲜花,反而在草丛前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