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弘晏到了胤禛面前,还未开口控诉,就被胤禛拎小鸡崽似的拎进了屋子。
同时,胤禛的脚朝着门框一踢,门“啪叽”一声,又阖上了,将王乳娘与流萤关在门外。
王乳娘与流萤相视一眼,王爷看来是生了大气了,六阿哥该不会挨打吧。
两人不禁都为弘晏捏了把汗。
而屋子里,胤禛把弘晏的鞋一脱,直接将人丢在了拔步床上。
弘晏闷哼一声。
因为他是头朝下,屁股朝上,像乌龟似的趴进了松软的被子里。
乌拉那拉氏抬眸嗔了胤禛一眼,转而将弘晏抱起来。
弘晏直接窝进了乌拉那拉氏怀里,瘪着嘴巴委屈起来:“额凉,痛痛。”
胤禛:“……”
他都没用力。
乌拉那拉氏柔声问道:“哪里痛,额娘给揉揉。”
弘晏抬起手指,指向了自己雪白光滑的鼻子。
胤禛无语凝噎。
看着一大清早搅了他好梦,如今还撒娇耍赖的小家伙,胤禛揉了揉眉心。
“咳,咳。”
弘晏忽然咳嗽起来。
乌拉那拉氏见状,抬手给弘晏顺气,胤禛则快速迈步出去,再回来时手里端了一碗热牛乳。
热牛乳喂到嘴边,弘晏却有骨气的扭过了脸。
胤禛眉头一挑,他还没生气,这小家伙还记起仇来了。
胤禛坐在床沿,看着弘晏说道:“在外喊了那么久,肚子里吸进了多少冷风,不喝牛乳,是想喝苦药汤?”
苦药汤?
他才不要!
识时务者为俊杰,弘晏立马端过牛乳大口喝起来,热牛乳下肚,弘晏的嗓子舒服多了。
胤禛一只手接过空碗,另一只手拿着帕子给弘晏擦嘴唇上的奶渍:“放心吧,误不了进宫的时辰。”
弘晏一愣,便宜阿玛竟然知道他的心思。
乌拉那拉氏与胤禛收拾妥当,便带着弘晏用早膳。
方才一碗热牛乳下了肚,弘晏已经有六七分饱了,只吃了小半块枣糕和半个梅花包子便停下了。
临出门之前,弘晏恍然想起什么,对着乌拉那拉氏说道:“额凉,金锁,窝滴金锁。”
乌拉那拉氏微微一愣,随即猜测着弘晏的想法:“福宝是想带着金锁进宫去吗?”
弘晏笑呵呵的点了点头。
乌拉那拉氏迟疑的看向了一旁的胤禛。
这会不会太张扬了些?
弘晏见乌拉那拉氏犹豫起来,扒拉着乌拉那拉氏的袖子喊道:“额凉,窝要戴金锁,给玛法看。”
当初康熙特意派了魏珠来雍亲王府送长命锁,不就是给别人瞧的嘛。
难道他不戴长命锁进宫,旁人就不知晓他进宫的意图了嘛。
御赐的长命锁为什么要让它锁在盒子里不见天日,他偏要大张旗鼓的戴出去。
胤禛沉思过后,觉得让弘晏戴着进宫也无妨,与其藏着掖着,不如大大方方的摆到明面上来。
乌拉那拉氏见胤禛点了头,便叫流萤将檀木匣子拿出来。
弘晏的贵重之物,都被乌拉那拉氏归置在了一处。
如今,流萤把檀木匣子打开,弘瞧着满满当当一匣子的好东西,眼睛直接亮了起来。
芜湖,原来他小小年纪就这么富有了!
最后,在弘晏的要求下,乌拉
那拉氏不仅给弘晏戴上了足金的长命锁,还在腰带的两侧分别系上了玉佩。
左边那块是胤禛送给弘晏的小兔玉佩,右边那块是年侧福晋之前送给弘晏的麒麟玉佩。
如今,弘晏迈着步子走几下,浑身传出的都是金玉相击的玎玲声。
弘晏挥手和乌拉那拉氏拜拜之后,就被胤禛抱着出了正院,坐上马车往皇宫去。
青石路上,跟在胤禛与弘晏乘坐的紫檀木雕花马车的后面,还有一辆较小的马车,那马车里坐的正是许太医。
弘晏病愈,被康熙派去雍亲王府的许太医也可以回宫复命了。
这几日在雍亲王府中,许太医被胤禛安排在了柳从南居住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