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笑得比哭还难看。
算了,算了。
目前来看,弘时对他做出的都是善意的举动,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于是,弘晏回了弘时一个甜甜的笑容。
弘时见状,心中一喜,弯了弯嘴角。
六弟对他笑了!
太好了,六弟没有被他吓到,六弟还是喜欢他这个三哥的。
而距离李侧福晋最近的年侧福晋,观着这母子两个的举动,扯了扯嘴角。
别说弘时自愿跳进自己设的套,连他亲额娘给旁人挖的坑,连眼都不眨的跳了进去,还真是少见呢。
而苏培盛听了李侧福晋的话,第一时间瞄了主子胤禛的脸色。
虽然胤禛脸上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波动,但苏培盛作为胤禛的心腹,自然是能看出来自家爷现在不高兴。
于是乎,苏培盛对着李侧福晋夸道:“侧福晋您好眼力,因着六阿哥属兔,所以这块玉佩可是几个月前,主子爷特意吩咐玉匠,为了今日的抓周礼打造的。”
李侧福晋听完,整个人都呆住了。
小丑原来是自己。
这件事乌拉那拉氏并不知晓,听苏培盛说完以后,心里也有些触动。
胤禛这个人向来是做的比说的多。
弘晏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小兔玉佩,又抬头望了望依旧一脸平静的胤禛。
这是便宜阿玛特意给自己准备的周岁礼,还不直接送给自己,而是混在抓周仪式上,等着自己发现,真是浪漫的老父亲一枚呢。
弘晏手里拿着小兔玉佩,心里暖暖的。
随即,弘晏抬起小脑袋,对着胤禛所在的位置,张口喊道:“阿~玛~。”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抱着弘晏的乌拉那拉氏。
乌拉那拉氏压下心头的激动,诧异的问道:“福宝?你刚才说什么?”
弘晏闻言,瞧着胤禛,又大声喊道:“阿~玛~。”
屋子里鸦雀无声,弘晏这声:“阿玛”,在场众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迟疑而且有些不确信的胤禛,终于在此时确定了,他没有听错,弘晏就是在喊他,喊他:“阿玛。”
旋即,胤禛大步迈过去,直接从乌拉那拉氏怀里接过弘晏,笑呵呵的在弘晏的脸蛋儿上亲了一口:“好儿子。”
随即,胤禛将弘晏抱进怀里。
弘晏贴着胤禛的胸膛,清晰的听见由于胤禛的笑声,而引发的胸腔振动。
原来,自己叫一声“阿玛”,便宜阿玛会这么高兴啊。
弘晏顿时有点儿小愧疚了,小脑袋在胤禛怀里蹭了蹭,糯糯的喊道:“阿~玛~。”
而乌拉那拉氏满是欣慰的看了一眼弘晏,随后用眼睛扫视了屋内众人,最后将视线落在了李侧福晋身上。
李侧福晋发觉乌拉那拉氏犀利的目光,抿着嘴,讪讪的低下了头。
乌拉那拉氏微抬了抬下巴,她就站在这里瞧着,谁还敢说她的福宝不会叫“阿玛。”
李侧福晋今日当众打脸,年侧福晋此时顾不上高兴,却有些伤神,若是她的孩儿还在,也会这般甜甜的喊她一声“额娘”,喊胤禛一声“阿玛。”
——
今日胤禛确实高兴,在周岁宴上多喝了几杯,待宴席散后,胤禛便回了正院。
小弘晏今日也费了不少精气神儿,吃饱喝足,现在已然躺在内室的摇篮椅里呼呼大睡了。
胤禛瞧着弘晏呼吸匀称,小肚子一股一股的,便贴心的给弘晏掖了掖被角,而后走出了内室,掀起衣袍一角,落坐在了檀木小榻上。
流萤将一碗醒酒汤放在胤禛面前,便拿着漆木托盘退了出去。
乌拉那拉氏正要坐在小榻的另一侧,却见胤禛抬手拍了拍身旁空出来的位子,便改步落坐在了胤禛身旁。
胤禛握住了乌拉那拉氏的手,喊道:“锦安,我……”
不待胤禛说完,乌拉那拉氏便接了话茬:“爷高兴,福宝喊了你‘阿玛’。”
胤禛点了点头,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乌拉那拉氏有些无奈,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胤禛。
胤禛心领神会,松了乌拉那拉氏的手,转而端起了那碗醒酒汤。
胤禛身上虽有酒气但并不难闻,乌拉那拉氏瞧着胤禛有些泛红的脸,言道:“爷也不是第一次做阿玛了。”
胤禛将醒酒汤一饮而尽,将空碗放回到炕桌上,旋即扭过脸看着乌拉那拉氏,拉起乌拉那拉氏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弘晏不一样,锦安,我觉得是弘晖回来了。”
听到弘晖的名字,乌拉那拉氏眸子一颤,将手抽了出来,别开脸说道:“爷醉了。”
今个儿一整天都欢欢喜喜的,她不想再去触碰埋藏在心底的伤疤。
胤禛眸子一暗,弘晖的死是他与乌拉那拉氏心中无法弥补的伤痛,他们夫妻的关系也因此变得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