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你没有心。”她委屈控诉:“而且。。。而且。。。”他还是个功能障碍啊!
连续两个而且,自小疼在手心的宝贝,他岂会不懂,安抚道:“你从小在港岛长大,什么时候,港媒的话你也信了。”这个话题不宜讨论再多,他话锋转回道:“爹地见过他,你相信爹地,他比赵家那个负心汉稳重许多。沈家是你不错的选择。”
苏淼如今是听不进去的,她只觉得自己说的再可怜,再委屈卖惨,苏家这是铁了心要把她嫁给那个老孤寡的意思。
她不由感到气闷,因为直到今天为止,她都没见过姓沈的到底长什么样。
反抗无效,苏淼没什么好心情,不打算继续搭理苏父。
苏元恺也见好就收不再执着这个话题也不再劝她,只道:“好了好了,今天这局,是你庄叔特意组的——”
苏淼本不开心的,听见父亲的话,她心底的不开心转变为惊讶。
庄叔,组局?
这四个字很违和。
难得一见。
庄叔是谁?
在港岛是什么身份地位,不言而喻,虽然两家关系极好,但也从未见过庄叔迎合过谁,能让他特意组局接待的,她还是第一次见。
因为身份敏感,他从不主动组局的。
苏父当然并非片面意思,整晚她闷闷不乐,谁来都不理会。
见父亲把庄叔搬出来,让她别再使小性子,苏淼不给父亲面子可以,但庄叔待她极好,更何况是他初次组局,不可能使性子搞他的场,她撇撇嘴,乖乖应道:“知道了,知道了,庄叔组的局,来的都是大人物,我等会儿保证,不会给大人物甩脸色的,行吗?”
苏淼说完,朝苏元恺小小声的哼了下。
是抗议,还在为订婚这件事感到不满。
倏地,砰的一声,响起不小动静,宴会厅内部瞬间亮如白昼忽而又暗下,难得吸引了蔫巴巴的苏淼,她托腮,懒洋洋的向右手边的落地窗望去。
超大片光亮玻璃,只能隐约看见复古水晶吊灯的倒影,站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维港,窗外海中央烟花升空绽放,络绎不绝。
维港烟花,她从小看到大,没什么稀奇的。
但此刻莫名的,有些惆怅。
从小到大,她物质精神从未匮乏过,惆怅这二字与她从不沾边。
她清楚知道这份惆怅从何而来,“罪魁祸首”都是那位外地佬,嫁去京城,别说风俗习惯,言语不通,就连平时常见的维港都再也看不到了。
隐隐约约有人聚在落地窗这边,都是见惯大世面的人,不会为了烟花拥挤成潮,只是有序的站在她身后,端着香槟杯,正探讨着这场突兀的烟花盛会
有人道:“今天什么日子,上头组局、维港烟花、瑰丽顶层,看来派头不小。”
维港除却农历新年、以及港岛回归、或跨年夜才会放烟花。如今为了那位大人物的到来,维港甚至打破了规矩,放烟花来迎接。
而瑰丽顶层的宴会厅,众所周知,向来不对外开放,权贵、世家、豪门,没有任何人能够让他敞开大门,今日,连苏淼都是第一次踏入这里。
瑰丽卖的不是庄叔的面子,是这位神秘人的。
能让庄叔出面组局,到底稀奇,苏淼本就三分钟热度还爱凑热闹,如今也被勾起兴致。
想知道这港岛,还有哪家,能够让半手遮天的庄叔如此尽心尽力,也能让另只手遮天的苏家,苏元恺都提前到这久候着。
她虽然娇横,但是这些世家、权贵之间的关系,她自小耳濡目染,自然知道如此场面、阵仗、让人等候且不敢有怨言的人,定是位响当当的大人物。
烟花持续绽放着,期间庄叔到来,他和苏元恺年纪相仿,两人自幼相识,不分彼此,苏淼先声喊了“庄叔叔”
庄盛笑了笑,道:“淼淼,见到沈家公子了吗?”
从进到这里开始,宾客纷纷道恭喜,苏淼没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但此刻,庄叔主动说起沈家那位,点名道姓的,还问见着面没,苏淼总觉得怪怪的,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她——
思绪刚起容不得她深究,忽然,伴随着几声躁动,紧闭的欧式大门再次往两边敞开,是为了迎接今夜独一无二、连庄叔、苏家都要避其锋芒的大人物。
仿佛大家都知道今夜来的人是谁,除了苏淼不知道。
庄叔匆匆转身,甚至来不及道别,身影已经到了拥挤的门前。
平日里在港岛有头有脸的企业家们,如今也抛下身姿有秩序的堵在欧式大门处,仿佛都想夺得这位大人物的青睐,交谈一二,等下次参加其他宴席时,能够平淡说出那句:“哦,你说那位呀,有幸聊过几句。”
苏淼的视线也跟着被吸引,鲜少的,怪他那么大阵仗。
可好奇没被满足,因为乌泱泱的人群,来者被众心捧月般围着,根本看不见,只能看见个子很高,伟岸的背影,细看下,门口还有西服保镖,似乎是个顶级重要的来访者。
像领导审查,处处想低调,却又处处显高调。
苏淼看不见,只好放弃,收回视线,求助苏元恺:“爹地,这位大人物到底是谁啊——”那么大阵仗。
父亲肯定知道。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苏元恺答非所问,端起香槟品了口,倏地又把话题牵扯到她身上,道:“你不是不知道见青长什么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