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依旧很帅,眉毛细长浓密,眼睛亮如寒星,就是……表情有点呆滞,甚至看着像是生无可恋。
“笑一个,两两!”容子倾说完这句话,又觉得他根本想象不出蔚椋笑的样子,连忙描补道:“能,能笑吗?”
他都不敢问“会笑吗”这三个字,生怕伤了一个面瘫的心!
蔚椋点点头:“。”没做过,但试试。
他回忆着印象最深刻的笑脸,把眉毛抬得超级高,眯起大半的眼睛,但还是透出一线瞳仁,嘴角高高翘起,唇缝咧开,露出一排亮白的牙齿。
“嘻。”
容子倾:……!!!!!!
#别笑了!!!别笑了!!!#
#椋爹,求你别笑了!#
#让一个面瘫展露笑颜,是他这辈子做过最错的决定!!!#
#爹嘞!这到底是什么鬼迷日眼的表情!!!#
#还嘻……什么嘻!!!#
#鬼片里的角色都不能笑成这幅德行!!!#
容子倾一阵胃痛,更绝的是春生已经在他丹田里奏乐起来了,狂敲xi两个键,弄得他丹田像个蹦迪的舞厅,一阵阵的金光闪烁,这是对他精神+肉。体明晃晃的双重嘲讽!
#都是不孝子啊!#
但想到这见鬼的表情在蔚椋的人生里,大概也不会做第二次了,容子倾还是捏着鼻子,忍着笑喷的冲动,用留影功能记了下来。
#孩子的丑照,怎么能不留!#
之后容子倾又让蔚椋恢复中立表情,拍了两张萌萌的面瘫照,然后自己也凑到熊猫的怀里,拍了两张。
拍完之后,他总算发现蔚椋为什么要挂在熊猫的身上了,这熊猫一直动来动去,走来走去,还吱吱哇哇地说话,确实抱着不太舒服。
#这不更侧面体现了孩子有多乖吗!#
让抱熊猫就抱熊猫,让笑就笑,虽然笑容有点勉强。
但孩子已经尽力了!
容子倾的一颗慈父心直接爆棚,要不是雅间的预设环境只能生成修真界常见的东西,容子倾甚至想弄点气球、冰激凌什么的,塞进蔚椋的手里。
但试了几次都无果之后,他只好悻悻地牵着比他高一点的好大儿,一蹦一跨穿过湖上的石板道,两人一起走到一颗湖上梨花树的双人秋千前。
其实围绕着湖心石台摆放的座椅不止这一个,还有什么软塌、石凳、蒲团等,但容子倾作为一个混女频,写纯爱小说的作者,从前虽然是个直……直……有点直的男人,但多少也是有些少女心在身上的。
反正比起正常的椅子,他更喜欢这个树下秋千。
他扶好椅面,坐了上去,蔚椋也紧随其后,坐在他的边上。
树上的落花在受力之后簌簌飘下,正如座椅和主持人是实体的,可以触碰到的那样,落花也是实体的,纷纷扬扬洒在他们身上。
秋千椅发出“咿呀”几声,然后容子倾抬起脚,轻点地面,缓缓晃荡起来。
他和蔚椋这个月来天天亲一起,睡一起,已经很习惯亲密无间的距离,哪怕秋千椅还挺宽敞,容子倾依然和蔚椋腿贴腿坐着,谁也没想到要靠边上一点。
反正容子倾很喜欢蔚椋身上的香味,蔚椋也很习惯贴着容子倾,道侣暖乎乎的,不论是抱着还是靠着都很舒服。
眼下容子倾只要一转头,就能看到蔚椋恐怖狂笑之后,恢复清冷的盛世美颜,也把这张漂亮脸蛋上的点点淤青看得更清楚了。
垂下视线,还能看到蔚椋的手上,也有之前被虞醉归脏牙弄出的血痂。
容子倾抬起眼,伸手指了指蔚椋的脸,道:“脸上,痛不痛?”
蔚椋眨眨眼,迷茫地铺开神识观察自己,但包间内依然受到禁魔法阵的影响,除了与中枢阵法和绑定法器交互,神识不能铺开。
他只好动了动脑子,想起来容子倾指的地方,是之前他被封应打到脸,受伤了。
但虞醉归没打中他。
“无妨。”蔚椋淡淡答道。
容子倾轻笑一声。也是,好大儿能为闻千寻受一万多道伤,被破碎金丹时疼得头上都冒汗了也不吭一声,这点小伤怎么会觉得痛?
他干脆也不问了,抬手从储物佩里掏出一瓶治疗的丹药,倒了一小颗在手心里,道:“蔚椋,吃……”
“哒。”
话没说完,蔚椋的手便轻柔又迅猛的盖了上来,一把压住了容子倾的手,以及那颗药丸。
发出的声音轻轻的,动作也没弄痛容子倾,但这握手的速度,没比拳打封应和虞醉归时慢多少。
飘零的花瓣都被掌风带得晕头转向地乱飞了一圈,才慢慢落到了两人交叠的手上,盖在洁白手背凸起血红的伤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