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蔚椋这个“。。”小能手,容子倾也没别指望他能做好导游。
甚至容子倾起初问了两句“这是什么山”,“那个仙宫又是谁的”的时候,蔚椋只会“。。”以对。
完全就是一问三不知的状态!
显然天才剑修此前十八年都在潜心练剑,压根没在意过周围的环境!
除了为一峰、执天宗大门、还有一些接任务、受处罚的部门外,蔚椋对执天宗的了解,甚至还不如容子倾这个只是纸上谈兵写过点设定的作者。
容子倾:……
好吧,人类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会使用工具!不论是在咳咳的时候,还是在日常生活中!
一个家庭的河。蟹,少不了一个智慧而包容的妻子(划掉)丈夫,能用高科技解决的事儿,没必要去死磕一个Bbox点唱机版便宜老公。
在执天宗内,能拥有独立道场的修士,修为都在金丹以上,具有一定排山倒海之能,也因此每座道场都按照入主修士的喜好,自发进行了个性化的布置。
眼下寒渊刚好进入了一片电闪雷鸣的仙峰。
蔚蓝的天空瞬间变得浓黑如墨,稠密的雨丝“哗啦啦”落在安全椅的防护结界外,万钧雷霆更是时不时在周遭落下。
仙人指路介绍道:“如今进入的仙峰名为云隐雷渊,是元婴期大能青霆仙尊的道场。此处山峰的地表日夜引青雷劈击,赤地千里,因此雷灵力充沛活跃……”
容子倾坐在太空椅中,身前一米就是少年剑修孑然独立的背影,绑着白色臂鞲的手腕十分板正地背在身后,被银白马尾遮盖去些许。
通天彻地的青色雷电时不时给蔚椋的背影镀上一层银白的亮边,又或是一枚剑光射出,击破即将落在剑上的闪电,在不远处绽开淬亮的烟火。
蔚椋不言不语,也不回眸,只是面向黑暗和风雨,带着他的剑和身后的道侣,走向本该熟悉,又十分陌生的前方。
“每道雷击都有筑基雷劫的强度,炼气修士若在此处能熬过二十次雷劫,便可入青霆仙尊门下……”
识海里的播报依然缓缓讲述着此处的风土人情,容子倾突然想到——
蔚椋从未游历过生活了十八年的宗门,也一定从未听人说过这些。
他心念一动,唤道:“蔚椋!”
前方的少年剑修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发了两个“。。”小电报,道:“何事,容子倾?”
嘶,一张煞白的扑克脸,配上极致的黑夜和时不时闪过的青白冷光,完全是恐怖片里的画面,便宜道侣压根就不像是需要别人来的搭话的样子。
但……
那又怎么样?
反正容子倾这亲爹就是觉得崽崽孤单了,需要人宠,需要人陪。
那崽崽现在就必须孤单!!!
容子倾脑补了下蔚椋板着一张呆滞的脸,但脑袋上戳出一个箭头,箭头末尾写着“孤单小剑修,在线求抱抱”两行字的画面,忍不住笑了一声,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
他挂着灿烂的笑容,招招手道:“来,两两,别傻站着了,一起坐会儿。”
纤长的手指打出一个响指,他屁股下的安全椅便扩大了一倍,容纳两个男人绰绰有余。
随后他又把蔚椋之前给他系上的安全带解开了,拍了拍身侧的椅面,笑眼盈盈地抬头。
四周的电闪雷鸣和偶尔迸发的剑光不仅映照在蔚椋的身上,把人打得如同鬼魅,这些光彩也同样映在了容子倾那对懒洋洋的眼眸里。
淬亮,清透,明媚。
仿佛世界上最热烈的东西,都被盛在了那儿。
蔚椋看着容子倾的动作,听着容子倾的话,静默地走向他的道侣。
此起彼伏的雷鸣声仿若心跳一般,随着他踩过脚下的剑身,一下一下响起。
寒渊发出轻微震颤,在他的脑内发出含糊的“别丢剑脸”,“求你了主人”,“做个剑修吧”的呼喊。
但蔚椋不理不睬,罔若未闻。
——不论是剑,还是剑修,都是世人所给的定义。
任何不会让他死,也不会让容子倾死的事,都是无关紧要的,可以做的事。
他步伐稳健地走到容子倾跟前,转了个身,端端正正坐上了道侣身旁的位置。
柔软的椅垫包裹住他的身体,容子倾的手也立马绕过他的后腰,“咔哒”一声,在他腰上也系好了那根奇怪的缚绳。
说实话,哪怕他不太在意外界的事物,这椅子都给他一种很像双修用的法器的即视感。
不然这绑绳,这造型,这结界……他实在不理解它们存在的意义。
但只要是容子倾喜欢的,不管是安在他的身上,还是按在他的剑身上,蔚椋都觉得无伤大雅。
容子倾是他的道侣,也是寒渊的另一个主人,容子倾可以把他们改造成任何模样。
哪怕容子倾想要把寒渊锻造成玉势的外形,其他剑修兴许不愿意的,但他无所谓。
外形不会影响“剑”的本质,也不会动摇他的道心,他有自信能将任何形态的剑,都发挥出极致的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