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子倾连忙狐疑地看了便宜老公两眼。
只见蔚椋那对浅色的眼眸也正望着他,很专注,眸子里像是有细雪在无声落下,清透又漂亮。
傻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拥有这么一双孩童般眼眸的人,怎么可能会有坏心思!
容子倾彻底放心地对蔚椋微微一笑,唇角勾起,眼睛眯起。
颜以则:▼亠▼
当众调情,戳来戳去,伤风败俗!
而且他刚说完话的那会儿,容子倾眼看着已经快要被他激地失去理智了,转眼蔚椋摸了把人后,那邪门的炼气废物就又笑容满面,似乎重新恢复了冷静。
容子倾也确实在被蔚椋打了个岔后,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这才惊觉颜以则方才是在借由施压,转移矛盾,如果他真的被激怒了,开始自证清白,或是怒气冲冲地回击,就完全落了下风,成了胡搅蛮缠。
没有人会和撒泼的家伙讲道理,一旦他被判定无理取闹,就再没翻盘地机会!
容子倾再次界定下自己的目标——他不是为了吵赢其他崽崽才开始的这场辩论,而是为了帮蔚椋摆脱当前的困局!
颜以则和闻千寻年逾百岁,哪怕对蔚椋确实有亏欠有忽视,他们的秉性脾气与处事方法也早已成型,蔚椋在他们眼里尚且不值一哂,可随意处置,他容子倾作为一个炼气蝼蚁,更是不论怎么舌灿莲花,也无法撼动他们的想法分毫。
自证永远只会落人口实,陷自己与不利之地。
他需要继续出击!但不能以纯粹的抨击为目的,而是需要进行有策略的辩论。
不仅仅是道德方面进行施压,还有他们性格上的弱点,都可以让他用来制衡,甚至是进行一些……交换。
没有什么比蔚椋的前程更加重要!
容子倾眉头一拧,再次识海的文档里快速摘选出可用信息,道:“颜师兄何必把人往坏处想?破坏执天宗与容家的情谊,对两家何来好处?再者师兄弟一场本是天大的缘分,若是兄弟阋墙,怕是突破境界时都会牵连道心,形成心魔。”
颜以则突破困难,是举世皆知的问题,也是颜以则自己的心头大患,他这么diss一下,多少也能让颜以则心里的天平,因为利益而动摇。
他远望着颜以则紧绷的唇角,又扫了眼自己识海内被打上红圈,单独提取出的字样:
『执天宗宗主』、『永远的白月光』、『天才剑修、宗门财富』、『被迫和解』……
一条足以一锤定生死的最终方案,飞速地浮现,字体标红加粗,置顶在所有内容的最上方。
容子倾的眼眸淬亮如火。
“既然今日之事大家各有考量,我这做道侣的亦有私心,蔚椋是万年难见的天才。”
他加重“万年”两字,在见到颜以则神色微微动容之后,心里更是多了七八分的把握。
“想必不论是执天宗还是师兄们都不愿见他自毁一个境界。”
容子倾边说,边操控灵力,试图把储物佩里面的东西送进寝殿。
他敛神凝识,眸光一动,一瓶丹药成功地飞了出去,但在撞上内殿门口的剑阵后,就被阻隔在了玻璃一样的阵之外。
甚至药瓶撞上阵壁后,还发出了清脆的“叮铃”清响。
容子倾小眼睛亮了亮,他之前只试过把东西从储物佩里拿出来,握在手里,没想到远距离运送,也一次成了。
他简直就是麻瓜中的小天才!
容子倾的心情莫名惬意了些许,直接把那瓶不知名的丹药放在寝殿门口的地上。
然后他又变出一瓶丹药浮在阵外,稳稳的落在门口。
接下来……五瓶……十瓶……五十瓶丹药依次落地。
丹药瓶排列得不算整齐,偶尔一瓶落下时,磕碰到了其他的,便是一片“丁零当啷”、“咕噜咕噜”乱响。
阵外的地面瞬间满得让人无处落脚,但这仅仅只是个开头。
数不胜数的法器、材料、灵石在寝殿门外小山一样地堆高,又沙子一样从“山顶”晶光闪闪地滚落。
容子倾边掏原主的家底边道:“在下修为不高,也没什么坏心眼,今日与两位师兄有些龃龉,全因不想看到昨日刚刚大典,新婚道侣就突然修为大跌。”
“若真惩处了蔚椋,怕是不论执天宗还是容家,都要因此蒙受流言蜚语,面上无光,也会伤了两家的情谊。”
颜以则愈发沉默,手指搓动的声音更响,脸色却是显而易见松动了些许。
他对容子倾的财富并不心动,却不得不为执天宗以及两派的关系做考量。
容子倾见状,继续乘胜追击:“这些丹药、法器、材料,还有十万枚上品灵石……便是从筑基硬堆到金丹也足够了,闻师兄天资卓绝,养伤修炼这些资源绰绰有余。”
他恭恭敬敬地弯腰拱手,无尽地灵石依然落在门前,像是江海奔涌,滔滔不竭。
这场面虽然夸张,但容悦囤积的资源更加夸张,哪怕掏了半天,他的储物佩里也没见空多少。
因此容子倾就掏的更不心疼了,而且他明明能一次性把一堆东西全都取出,却偏偏像个自动贩售机一样,一个一个、一件一件地拿,有意控制着物资流出的速度,只为同时增加了收礼者心理上的压力。
#非常时期,行非常事,别怪他用钱买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