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无辜地翻看其他旧书的卡西迪奥就如此被兄弟二人卷入了这场女巫审判。
“当迪……卡西迪奥——抱歉,小卡,我们只是想要快点说完这个故事……”
卡西迪奥拿过那本书,为了避免自己的名字接下来被他们卷进去,他决定由自己来读这本书,并且沿用这本书中的第一人称。
基本上和改用他的名字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
我从村长口中获悉,被审判者名为罗莎麦纳里,并非本村居民,而是路过村庄的旅行者。
如此,她身为女巫的可能性极大,除非是那卑劣的流浪扒手们,几乎没有女性会成为旅行者。
我想从加兰修士处得到肯定,然而他却表情如常,只是吩咐村长将其带上询问,老成持重,令我自愧弗如。
但是当罗莎麦纳里被带进来时,我又开始对自己之前已经肯定的判断有所迟疑。
毫无疑问,那位金女郎的登场让这破败的草屋恍如宫殿,优雅端庄,衣香鬓影。
————
这句金女郎让迪恩推翻了他之前那个这个故事是关于罗薇娜往事的推论,结合山姆之前所说的话,他有些迟疑:“你认为是她……?”
然后卡西迪奥并没有中断,他接着读了下去。
————
特别是她那梳成辫子的金,如同阳光般璀璨夺目。当她凑近时,我不由大吃一惊,那间的零星点缀,我本以为是些淳朴野花,不曾想那却是由璀璨的钻石拼接而成,中间点缀一颗红色宝石的珠宝饰,华贵夺目。
“绝对是她。”迪恩这下确定了。毕竟无论在什么场合都能做出来那种十分不合时宜的造型的人可不多:“说真的,这段描写有必要吗?”
卡西迪奥已经在朗读过程中建立了与这位笔记记录者的深深共情,他用蓝眼睛深深地凝望着迪恩,神色肃穆,表情认真:“这是他的笔记,迪恩,你要尊重他。”
迪恩:“……我告诉过你,我们应该命名他叫做卡西迪奥。”
————
如果罗莎麦纳里真的人如其貌是位贵族少女,那么之前我对她的种种偏见都不再成立。毕竟有些贵族家的女性也因风行的壮游风气随波逐流,在各处学习。
思及此处,我又看向加兰修士,心中敬佩更上一层,恐怕他早已想到了这件事情。
审判此时正式开始,第一位证人,为斯密斯肯顿,他和其妻玛丽以及女儿雪浓也是正式控告罗莎麦纳里为女巫的控告人。
加兰修士向他们提问是否有见过这位罗莎麦纳里小姐是否有任何让他们怀疑是女巫的行为,例如在夜间与魔鬼作乐或是有其他古怪的举动。
玛丽肯顿立刻说道:“尊敬的修士大人。”
“我仅仅是为神服务的小小凡人,不需要如此称呼我。”加兰修士其温和慈爱,令刚才还对这位村妇心存怀疑的我,更显卑鄙。我开始专心打量罗莎麦纳里,以期现她身上是否存在巫术的痕迹,可实在是难以辨认。
说来惭愧,与大巫师团的较量使我们人手不足,我这等本领低微的人也居然能作为记录者的代表参加女巫审判,全倚靠加兰修士不弃,以及记录者本社在神秘学方面的名气。
玛丽肯顿指着罗莎麦纳里道:“这个女巫……”
“在审判结束之前,没人能够宣称她是个女巫。”
——
“这段后面并没有标注是谁说的话,所以我觉得应该是笔记的作者所说的。”卡西迪奥指着上面的文字和温切斯特兄弟解释道。
“如果你再不快点进入正题的话,我就要睡着了。”迪恩温切斯特从冰箱里面拿出几瓶啤酒放在桌子上,前面那些大段的讯息让他有点犯困。
卡西迪奥无奈地看了迪恩一眼,决定加快故事的进程。
————
玛丽肯顿控告罗莎麦纳里的理由是她亲眼见到罗莎麦纳里夜半出门。
罗莎麦纳里投宿在她家开的小旅馆里面,也正是我所住的那一家。我本应该后怕,毕竟如果她真的是女巫,那么旅馆里肯定会有她下的咒术。
可我不觉得她是,面对指控,她只是面带微笑,并不因为对方的口若悬河而气恼。
加兰修士的审判较为宽容,他允许罗莎麦纳里为自己解释。
罗莎麦纳里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你半夜不睡觉吗?否则我半夜出门你是怎么看到的呢?你夜半还醒着,难道就不可疑吗?”
她说话语调文雅,一听便知收到过高等教育,没有乡间土音夹杂其中,让我更觉得她的嫌疑小了很多。
玛丽肯顿抢白道:“我只是半夜惊醒,修士大人,我睡觉极轻。”
“真的吗?可我第一天晚上投宿的时候想要问问你热水在什么地方,敲了三次门都没有回应,最后是你的女儿帮我解决的。”
村民们哄堂大笑,无不在嘲笑玛丽肯顿,从他们粗俗的喧哗声中,
足以见得罗莎麦纳里说得是对的。
我与加兰修士对视一眼,大概他也觉得这不过是这个老妇人神智浑噩,做了怪梦罢了。
玛丽肯顿孤立无援,便尖叫道:“雪浓,你看到了是吗,雪浓?”
肯顿夫妻的女儿雪浓肯顿怯生生地走上前来,头颅低垂,目光羞涩,与旁边抬头直视我们的罗莎麦纳里迥然不同。她看起来十分害羞,每每一句话都要我们凑近了凝神去听才能听到:“大人们,我……我夜半曾听到他们窃窃私语,他们、他们二人,他们……”
“另一个人是谁?”加兰修士仔细询问。
雪浓肯顿脸红道:“与麦纳里小姐同来的戴维斯先生,我亲眼看见,看见他们……看见……”
“他们睡在一张床上!”玛丽肯顿替她的女儿喊出来:“做出此等淫行,不是女巫又是什么?”
底下又是一阵窃窃私语,言语间风头已经偏向罗莎麦纳里是个女巫,毕竟那位戴维斯先生听起来并非她的合法伴侣。或许她并非教徒?我不由胡思乱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