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欢扭头看向他,眸中蕴着几分惊喜的笑意:“您忙完了?”
皇帝低低应了一声,低眉给她系着披风的系带,这般温柔的动作,说出的话却是让一旁的人泛起冷意。
“大晚上的也不知为小主子带上披风,你们怎么当差的?”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却让玉棠和圆团惶恐地跪下,连连请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宁欢轻轻嗔了他一眼,朝后面挥挥手:“赶紧下去。”
连着后头不远处烤着篝火的小太监们也忙不迭退下了,霎时这方小山岗只剩宁欢与皇帝。
皇帝睨了她一眼:“你就惯着他们吧,连主子都伺候不好,要他们有何用?”
宁欢仰头看着他笑:“玉棠是被我早早就带着上来的,圆团儿拿了这么多东西哪儿还顾得上这些,实在不必迁怒他们。”
皇帝轻轻摇头:“你啊……”
宁欢闻见他身上淡淡的酒香,不由伸手去碰他的脸,颇有些担忧道:“您今日喝了多少酒?没喝醉吧?可用了醒酒汤?”
听着她担忧地一个接一个问题的问,皇帝心下一片柔软,他捂着她的手,柔声道:“放心,我没醉。”
他轻轻眨了眨眼,眸中竟有几分狡黠:“后面的酒中都掺着水呢。”
宁欢不由笑了:“竟是如此。”
她看了看寂静的四周,又看了看还在烤架上烤着的食物,轻咳一声,状似不经意道:“这人都被您遣走了,没人替我烤肉了可怎么办?”
皇帝搂着她,似是轻笑一声:“坏丫头。”
宁欢翘起唇角:“可是你家坏丫头还没吃饱可怎么办?”
你家坏丫头……
皇帝哑然地看着她,心都柔软得要化了。
他温柔又纵容地抱着她坐下:“好,宝儿没吃饱,夫君亲自为你烤来吃,可好?”
宁欢羞得耳尖泛起绯红:“你才是坏蛋。”
皇帝轻笑一声,他拎过一旁的食盒,取出一碗汤来。
“但是在吃炙肉前,你先将这碗汤喝了。”
宁欢凑过去瞧了瞧,药膳的味儿和一股浅浅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扑面而来。
她霎时拧起眉:“这是什么汤?”
皇帝眼眸微垂:“对调理你身子有好处的药膳,乖,先喝了。”
宁欢轻轻嗅了嗅,面色抗拒,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试图让他通融通融:“不喝成吗?”
皇帝面上的笑意温柔,说出的却是笃定不容抗拒的话:“不成,好容易来了木兰才有这几味药材,对你的身体好,必须得喝。”
宁欢听着他这坚定的话,脚下一动,就想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