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陈贵人这般说,柔惠也不禁点点头:“兰霈草要新鲜的才好,姐姐快些回去瞧瞧罢。”
陈贵人柔声道:“若是闲下来,妹妹和宁欢姑娘不嫌弃的话,也可以来寻我说说话,我一个人也无趣得很。”
柔惠和宁欢自然欢欣答应。
陈贵人朝着她们颔首,便转身离去。
“嫔妾(奴才)恭送陈姐姐(陈主子)。”
待陈贵人离去,宁欢才一下坐到柔惠身侧。
柔惠好笑道:“累坏了吧。”
“采薇,快去盛冰碗上来。”她又吩咐道。
“是。”采薇一欠身,便出了大帐。
“还好。”宁欢挽着柔惠,问道:“陈贵人待姐姐倒是亲近。”
柔惠颔首,温言解释道:“陈贵人也是出身江南,我便渐渐与她熟知。而且陈贵人于诗书一道极为通擅,又从不吝惜与我浅谈一二,我很是敬服。”
说起诗书,柔惠眼睛都亮了。
宁欢促狭道:“我就知道,诗书才是姐姐的至爱,其他什么都比不上。”
通擅诗书?呵,某个整天舞文弄墨的人是不是也很喜欢呢。
咳,宁欢又连忙拉回自己的思绪,面上微微晕开些粉霞,这种事也能想到那个不要脸的,真是……
柔惠哪儿知宁欢一天天四处乱飞的思绪,听到宁欢促狭的话,她也不禁笑起来。
柔惠又拍了拍宁欢的手,“陈贵人很和善,性子温婉……”她想起什么似的,莞尔一笑:“就如她的名字明辞一般,是个通达书辞又明悉事理的人。妹妹不必怕她。”
“明辞……”宁欢肯定地颔首:“听着就是个通透有智慧的好名字。”
宁欢也想起方才见到的那个女子,她生得婉约柔美,一双清盈秀丽的双眸沉静而透澈,洞察世情却不浑浊,无声的岁月过往仿佛悉数沉淀其中,淡眉如静水,玉质含秋华,就犹如一枝深谷中幽然绽放的兰,娴静温柔,素雅宜人。
瞧着确实是个婉约沉静的人。
还未再多想些,采薇便奉了冰碗进来。
宁欢期待地瞧着,而后瞪圆了眼:“姐姐——”
她指了指冰碗,难以置信地看着柔惠:“就这么点儿?”
柔惠温温柔柔地笑着,说出的话却让宁欢觉得无比“残忍”,柔惠道:“你都疼成那样了,怎能再如从前那般肆无忌惮地用冰碗,得少吃些。”
宁欢挽着她撒娇:“姐姐——这也忒少了。”她看着碗中那估摸着两三口便能解决掉的碎冰,幽怨道:“姐姐你喂猫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