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着聊着,应雯和他聊着她这些年所见到的山河川流的美丽,而江磊和她说着这些年世界各地不同的风土人情。
突然,江磊就插入了一句。
“雯雯,这些年没有我在的日子,你会觉得少了些什么吗?”
应雯一时不太明白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只是他一问,应雯就喜欢口是心非。
她一说谎,就容易紧张,一紧张,脚步就会不自觉地加快。
“当然不会。”她就大声说话来掩盖自己心虚,她一直向前走,“没有你,我的生活又不会发生太大的变化。”
她以为她说完这句话,江磊会开玩笑地看着她说“小没良心。”
可他竟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句:“那就好。”
好什么好。
应雯忍不住腹诽了一句,她继续向前走,此时山上已经黑透了,要不是应雯拿着手电筒,恐怕得摸黑前行了。
只是她走着走着就觉得不对劲儿,按道理江磊应该会很快追上她,可她一回头发现连人影都没看到。
应雯心一慌,就立马掉头跑了回去。
当手电筒照到江磊停留在原地,应雯看到他目光呆呆地看着前方时,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她的呼吸一紧,连忙跑到江磊身边。
“你怎么不走,停留在原地做什么?”
江磊的脸色发白,他凭着感觉看向应雯,眼睛空洞得很。
一时之间,他不知道该以什么借口搪塞过去。
然而应雯已经为他找好了借口,她是跑过来的,所以呼吸不稳,只听她语气慌乱。
“我刚刚说的都是骗你的,我那些年都是恨你的,恨你的言而无信,我想着如果有一天你出现在我的面前求着我原谅你,我一定不会原谅你。可是……”
她说的话戛然而止,什么也看不见的江磊只能听得见夜里冷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良久,他就听到了应雯的声音。
“可是,你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我是欢喜的。”
江磊的心漏跳了一拍,他细细地回味着应雯说的话,心慢慢地蔓延出酸涩。
“所以,你别一个人生闷气了。”
她以为江磊是因为刚刚她说的话生气了,所以应雯轻声哄着他。
江磊突得一笑,他开口解释:“我没生气。”
“啊?”他没生气?
那她岂不是……自作多情。
应雯脸一红,低低地“哦”一声,转头就要走。
江磊察觉到她要走,下意识地抓住她的手。
“我有夜盲症,所以刚刚才停在了原地。”思索许久,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
应雯仔细地看着他的眼睛,看他目光空洞,应该就是因为看不清道路。
应雯主动地拉着他的手,“走吧,我拉着你。”
于是,两人手拉着手共同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