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点红,像雪地里唯一的残梅,凄艳而绝望。
“殿下……”大宫女的声音哽咽,几乎不成调。
凌晨公主微微侧,覆盖着红绸的“视线”似乎“望”向大宫女的方向,嘴角极其微弱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形成一个几乎无法察觉的弧度。
没有言语,但那平静的姿态,却比任何哭喊都更令人心碎。
这时,一名老仆颤抖着声音在门外禀报:“殿……殿下,府外……大惰世子,蔡玉麟……率迎亲仪仗已至,说是……说是来迎亲……”
空气仿佛凝固了,大宫女的身体剧烈一颤,几乎站立不稳。
凡素放在膝上的手,指尖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随即又缓缓松开。
她轻轻点了点头,动作细微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决然。
“知道了。”
在大宫女强忍着泪水的搀扶下,凌晨公主缓缓起身。
沉重的嫁衣和繁复的头饰并未压弯她的脊背,她挺直着,如同即将走向祭坛的牺牲。红绸覆盖下的面容,平静无波,仿佛所有的情绪都已随着那双眼睛一同被剜去。
府邸门外
蔡玉麟勒马停在铺满红毯的台阶下,目光灼灼地盯着那扇缓缓开启的朱漆大门。
门内,那道身影终于出现。
红嫁衣,红绸覆眼,雪白长,金饰璀璨。在满街刺目的红与士兵冰冷的玄黑映衬下,她如同一朵盛开在血与铁荆棘中的白色曼陀罗,圣洁、妖异,带着毁灭性的凄美。
蔡玉麟眼中的占有欲和征服感达到了顶峰。
他翻身下马,动作矫健而优雅,一步步踏上台阶,走到凡素面前。
他伸出手,并非搀扶,而是带着一种宣告所有权的姿态,直接握住了凡素冰凉的手腕。
入手一片冰凉细腻,如同上好的寒玉。蔡玉麟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的夫人,”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低的、充满磁性的愉悦,“我来接你了。”
凡素的身体在他触碰的瞬间似乎僵硬了极其短暂的一瞬,随即又恢复了那种死水般的平静,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握着,红绸覆盖下,无人能看到她的眼神。
大宫女死死咬着下唇,鲜血渗出,却不敢出一点声音。
蔡玉麟志得意满,牵着凡素,如同牵着一件稀世珍宝,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向那辆早已准备好的、由八匹纯白骏马牵引的奢华婚驾马车。
马车通体朱红,镶金嵌玉,极尽奢华,与这座破败的城池形成了最尖锐的讽刺对比。
在无数道或麻木、或惊恐、或带着隐秘恨意的目光注视下,蔡玉麟亲手将凌晨公主扶上了马车。
随后,他自己也登了上去。
车帘落下,隔绝了内外。
“起驾——!”亲兵统领高喝一声。
鲜红的仪仗队再次启动,沿着那条由士兵“护卫”、花瓣铺就的“花路”,缓缓驶向城门的方向,马蹄踏在花瓣上,出沉闷而柔软的声响,两侧的大惰士兵如同冰冷的石像,目送着车队离开。被
长戈隔开的百姓们,沉默地看着那辆承载着他们曾经最尊贵公主的婚驾,如同一个巨大的、移动的红色棺椁,缓缓驶离了他们世代生活的家园,驶向未知的、充满屈辱的深渊。
车轮辘辘,碾过破碎的砖石,碾过未干的血迹,碾过无数破碎的心。
马车内,一片寂静。
蔡玉麟坐在凡素身旁,目光肆意地、贪婪地流连在她红绸覆眼的脸上,以及那身华美的嫁衣上。
他伸出手指,似乎想触碰那层红绸,但最终还是停在了半空,只是从怀中取出一个温润的玉匣,在掌心把玩着,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满足的笑意。
玉匣内,是他此行最珍贵的“战利品”。
只是忽然间他又一手将凡素搂在了怀里,他指腹抚向她那薄薄艳红可人的唇口,上边其实有一道非常小的口子,他在关前看得真切。
“真不知道夫人抠眼睛时,是怎么忍住不叫的?光是咬破嘴唇就做到了吗?”
“其实夫人亏了,我们本来就不打算杀任何一个人,一个国家中的每一个人,都承担着国家的一份气运,这么说你该懂了吧?夫人一向很聪明。”
“说起来有些可惜了,我不止想要夫人你,也想要你的贴身侍女顾姚婻,她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身段方面更是不输妇人,可惜死了,你嘛”
蔡玉麟伸手戳了戳凡素微微隆起的胸口,那里不算大也不算小,其实很符合少女的美好了。
凡素没有反抗只是轻轻皱了皱眉,嘴角扯了扯。
他伸手与凡素的十指相扣,贴在她耳边轻声道:“还是夫人好,完全可以当我圈养在深宅中的金丝雀,夫人的舞我只想一个人欣赏,说起来这种神仙术法,夫人是怎么学会的?莫不是从前是个仙子?哈哈!那样的话我可赚大了。”
“忽然不想骗你了,其实夫人只是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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