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洞口去挖了个坑,将这具皮囊拖去埋了,还搬了两块大石头立在边上,算个记号。
以后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带出去吧。
虽然机会很渺茫。
山洞里非常温暖,三人相顾无言的望了一会儿,又找了个锅子,用洞里的屯粮煮了点食物,除了干巴巴的兽肉,还有一些植物的根茎,可以用来补充一些淀粉。
“天亮之后发个信号,看有没有人能找过来。”
裴锐道:“以及,我们得想个办法,扼制你身上的病毒的发作速度。”
许植耸耸肩膀:“其实我真不介意吃人肉。”
“或者说,你们怎么知道我没吃过呢?”
阮鱼侧过脸,很认真的道:“好吃吗?”
许植咂咂嘴,当真是在怀念的神色了:“啊,年代太久远了,味道的话,倒是真不记得了。”
他小时候是个货真价实命苦的,虽说身上有那么点帝都贵族的血脉,可过的却是比寻常人家的孩子还要差。
吃没的吃,穿没的穿,为了保住小命还得拼命装傻子。
他那个母亲也并不合格,时常会犯疯病,好的时候搂在怀里跟宝贝似的,但发起病来谁也不认识,亲生儿子都能往死里打。
有次大冬天的竟然将他丢进了坟圈子里,荒郊野外呼救无门,又怕动静太大会引来变异种,也不敢玩命的喊叫。
寒风簌簌冻得他牙关直打哆嗦,胃里连点热乎食都没有,几乎要冻饿而死了。
他在坟圈子里折腾了两天,蜷缩在死人堆里睡觉,摸到什么就吃什么,反正就在心里说估计是祭品吧。
但无人认领的野坟圈子,哪里来的什么祭品?
反正心里也就一个念头——总之不能这么死了。
或许饿的发晕的时候也抱着人腿啃了两口,但谁知道呢。反正他也没什么后悔的。
“人和动物本质上也差不多,无非就是本事大的弄死本事小的,至于吃了还是扔了,那可不得全凭赢家做主。”
alpha越发侃侃而谈:“无论吃了什么,提取了能量,排出了残渣,都是差不多的过程,谁还认得出来?谁还能准确说出其中的差别?”
越说越离谱。
裴锐将阮鱼拢在身边,又警告的看了他一眼,道:“少聊些乱七八糟的。”
许植便果真闭嘴了。
只在心里想着,这紧张的呀,生怕把人给他教坏了似的。
可问题在于,阮鱼本也不是个良善的角色,她会被吓到?
只能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还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弱西施。
许植无意招惹他,便转移话题道:“我感觉背上有些痒起来了,你们帮我看看,是不是那种真菌长出来了。”
“哎,我可不想变成那副模样啊,虽说自己是看不见,但恶心着别人,我也于心不忍”
他将外套脱下来,背对着两人,舒展了两下筋骨。
阮鱼凑近脸去看,又被裴锐捏着后颈拎到一边。
alpha简单看了一眼,判断道:“发红了,起了一层小疙瘩。”
又将手背贴上去:“温度有点偏高,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许植:“我没觉得怎么样,就是背上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