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问了好几个人,才勉强找对了地方。
她径直走进大厅,穿过走廊,来到房间门口,只伸手一推,门便开了。
alpha静静的躺在床上。
他上身赤着,胳膊和胸膛上都包着绷带,透出隐隐约约的血迹,眼睛上覆着白色缎带。
屋内弥漫着浓重的消毒水的气味,以至于原本属于alpha的清冽泉水气息,要费些力气才能捕捉一二。
她站在门口良久,一动也没动。
直到背后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
“你、你好?”
来人是个oga,长相温和秀气,手里端着水盆,声音也柔柔的:“请问你找谁?”
阮鱼没答,只是道:“——他眼睛怎么了?”
oga愣了一下,实话实说:“看不见了。”
这话说出口,立刻本能就觉得空气中传来的压迫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连呼吸都变得费力了。
oga咽了咽口水,试探性的道:“你是他的朋友吗?要进来坐坐吗?医生说现在可以——”
这边话还没有说完,阮鱼便转身走了。
oga被晾在原地,有些尴尬,自言自语的道:“好奇怪的人呀。”
便摇了摇头将念头抛开,端着水盆走进屋里。
将alpha眼睛上搭着的绸带换了新的,又拧干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脸,这才在旁边坐了下来。
医生说了,他的眼睛现在还不能见光,因此要暂时盖起来,等彻底恢复了才能拆。
将擦完的帕子在水盆里洗了拧干,oga双手托腮,自言自语。
“你什么时候才能醒啊?”
“我还想亲口跟你说一声谢谢呢。”
那时候,他和弟弟被困死在钟楼顶上,说好的救援却一直没到,反倒是那些吃人的怪物越来越多。
整整两天,他们没有食物也没有水,又冷又饿几乎到了极限,可能下一秒就会死掉。
而就在近乎崩溃和绝望的时候,这个alpha天神一般的降临了。
他的话不多,几乎都是“跟上”“抓好”,简短有力,却给人莫大的安全感。
好像有他在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怕似的。
那钟塔足有上百米高,往下看一眼都觉得腿软,更勿论是从半空中跳下来。
可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没觉得丝毫后怕,印象最深的反而是那宽厚结实的肩膀,和alpha身上好闻的气息。
这样想着,脸上的热度不由自主便升高了。
oga端着水盆起身,步幅匆忙的离开了病房。
等他醒来的时候,一定要亲口问问他的名字。
麦修斯的伤势稍微好些,但也只是对比而言。
肋骨断了两根,左胳膊小臂粉碎性骨折,最要命的是头上破了个洞,要剃掉许多头发才能包扎,简直是形象俱毁。
可是这并不碍着他走路。
稍微能动了,便一瘸一拐的走到裴锐这边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裴锐的筋骨更结实些,耐打耐操,那些所谓的皮肉伤,甚至先前受的枪伤,都是小意思。
比较难搞的是联合药剂,后劲儿太大了,牢牢的吸附在血液和筋脉中,要想连根拔起,估计得是个挺漫长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