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苒果然点点头:“也好,寡人不亲自去看看,实在放不下心。”
赵悲雪欣喜,可以和阿苒一同去春水湖了,听说一同游湖的有情人,必然可以长相厮守,生生世世,不离不……
他刚想到这里,梁苒又说:“老三,你也跟着寡人一道去罢。”
梁辩尴尬的看了一眼赵悲雪,他知道自己有点碍眼了,可他也担心梁初被崔影承欺骗,不去是不安心的,于是硬着头皮点点头。
赵悲雪:“……”
于是一行三人,都换上便服,出了大梁宫之后,便一道往城南的春水湖而去。
今日湖心有画展,又是上京文会期间,各地的文人墨客全都云集于此,十足的热闹非凡,说是盛况也不为过。
“在那边。”梁辩一眼便看到了梁初。
梁初的身材虽不高大,但容貌十足的出众,站在人群之中非常夺目。他的身边果然跟着崔影承,二人有说有笑,正在欣赏一幅画作。
梁辩嗤笑:“咱们如此担心,他倒是好了,有说有笑的,一点子也没余戒备心,把谁都当好人。”
赵悲雪却说:“初儿可不是把谁都当好人。”
梁辩不服:“他那个呆样子,看谁不是大好人?”
赵悲雪目光幽幽的盯着他,说:“你。”
梁辩:“……”肋骨好疼,被亲爹插了一刀。
梁苒说:“他们走了,跟上一些。”
游湖的人实在太多了,除了文人墨客,还有一些有情眷侣,今日天气也不错,百姓从楚王之乱的惶恐中解脱出来,自然要好好儿的放松,今日春水湖的人群格外的多,几乎走不动路。
“小心。”赵悲雪伸手搂住梁苒的肩膀,将他搂在怀中:“人多,别碰到你,走我这边,我给挡着。”
赵悲雪很自然的拉住梁苒的手,手牵手继续往前走。
梁苒低头看了一眼,大庭广众的,他本想甩开赵悲雪手,不过……赵悲雪的掌心意外的温暖,令人有些留恋。再者,孕期进度还没预刷满,肢体接触也是有益的,梁苒便没有拒绝。
梁辩是个有眼力见儿的,老老实实的降低存在感,跟在君父和父亲身后。
“是梁初!”
“那个是不是梁初?”
“真的是他!”
梁初被人认出来了,如今的他也算是名人。经过上京文会一选和二选,梁初两次夺魁,可谓是名满上京,他的春宫图千金难求,他的《质子》话本被誊写售卖,火爆的不成模样。
梁初被人认出来了,许多爱慕者追上来,一脸兴奋的说:“真的是梁初!”
“啊呀,梁初生得好标准啊!”
“果然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儿!”
“梁初!”
又有人大叫一声,不过这次的寒生并不怎么友善,看起来也不像是爱慕者。
几个衣着贫寒的学子走过来,梁初识得他们,是参加学宫遴选的学子,之前也见过几面,还寒暄攀谈过两次,不过梁初不太擅长交际,其实有些社恐,没什么可说的,客套两句也就走了。
那几个寒门学子气势汹汹的走过来,将梁初围起来,呵斥说:“好啊梁初,我们真是看错你了!”
“原你能两次夺魁,是因为你乃宗亲贵胄之后!你的兄长乃是当今齐王!官宦勾连,给你买了多少投签!什么遴选魁首,都是买来的!”
“什么?不可能罢!梁初是齐王之弟?身份……身份如此显赫么?”
“我就说嘛,春宫图和话本,什么难登大雅之堂的腌臜顽意儿,竟然也能在学宫庄严之地献丑,太可笑了好嘛!”
“原来是靠钱砸出来的,真可笑!”
“我看过那个话本,写得也不怎么样,男子都能怀孕,真真儿离谱了!”
崔影承站出来,说:“几位兄台,您们是不是哪里弄错了,梁兄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崔兄!”那几个寒门子弟将崔影承拉过去,说:“你可别被他骗了!他是个贵胄子弟,压根儿看不起咱们这些穷人!哼!说什么上京文会,不拘一格,原来都是狗屁!把我们这些寒门学子骗过来,还不是给这些贵胄子弟做踏脚石,任由他们踩着脸面往上爬!”
“我们寒窗苦读,就是被你们作践的么?”
“官宦子弟没一个好东西!”
“打死他!打他!舞弊狗!”
好几个人义愤填膺,朝着梁初扔东西,崔影承阻拦说:“怕是有什么误会,便算梁兄是贵胄子弟,也必不是能做出舞弊丑事的人啊。”
可是他的话根本没有人听,寒门子弟抓起手边东西便朝梁初扔,有石头,有木枝,噼里啪啦的扔过去。
梁初吓坏了,一脸迷茫,根本不知道反应。
“初儿!”
梁苒看到这一幕,再难忍耐,大步冲上去,一把将梁初抱在怀中,那些树枝石头,扑簌簌的全都砸在梁苒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