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臣……臣也不知,是如何得罪了君上……”
“臣好歹也是两朝老臣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大清早的,君上便派虎贲军冲入府中,这……这是何用意啊!”
梁苒垂头看着那些狼狈的臣工,幽幽的说:“你们不知是何用意?”
“臣……”臣工们纷纷说:“臣不知啊!”
梁苒摆了摆手,嬴稚将一份供词扔在众人面前,那些臣工低头一看,不由的“嗬——”均是倒抽一口冷气。
那是他们买通死士,绑架赵悲雪的证据,没想到如此轻而易举便被查到了。
梁苒的目光凉冰冰:“尔等口口声声,不知自己犯了什么罪过,买通死士,绑架赵皇子,这罪名……够不够大?够不够你们人头落地!?”
“君上饶命啊!饶命啊——”
臣子们立刻哭喊:“臣……臣冤枉啊!”
“冤枉?”梁苒嗤笑。
“臣冤枉!臣真的冤枉!老臣是……是与几位同僚,商量着绑架赵皇子离开,可……可也是为了天子您着想,一旦与北赵开战,生灵涂炭,劳民伤财啊!再……再者……”
臣工哆哆嗦嗦的说:“老臣们虽然……虽然下了定,买通了一批死士,可……可死士还没动手呢!”
梁苒眯起眼目:“没有动手?没有动手赵皇子为何失踪?”
臣工们你看我我看你:“别看我啊!我也没动手啊!”
“我也没有动手,不是说好了,一起动手的么!”
“也不是我啊!”
“不是我不是我!”
四个人全都说不是自己,其中一人忽然想起了什么,说:“是了!必然是他!”
梁苒质问:“谁?”
“是……是马庭玉!!”
“没错没错,就是他!”另外一个臣工应和着:“是马庭玉!便是他一开始撺掇着我们,说赵皇子……赵皇子勾引君上,给君上吹枕边风,老臣们也是一时气愤,才……才会……”
梁苒的眼神变得更加阴冷:“去,把马庭玉也给寡人押过来。”
“是!”苏木利索的转身离开,立刻去抓人。
“君上……君上……”马庭玉很快便被抓了回来,叩头哭诉,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不是臣啊!臣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君上您是了解臣的,臣……臣也就是平日里嘴滑,绝没有买通刺客的胆量啊!”
他说着,指着其他几个臣子,说:“你们……你们也都是朝中的老臣了,怎么能私下买通刺客呢?!”
那几个老臣气得恨不能用眼睛出气儿,说:“是你!是你!分明是你说赵皇子的坏话,说要送赵皇子离开!”
马庭玉振振有词:“我的确也是主张送赵皇子离开的,可是……可是……臣也没有动了买通死士刺客的歪心思啊,这……这实在有失体统,这样的事情,是臣干不出来的!”
“你——”几个臣子没想到会被马庭玉出卖,分明是他一开始撺掇众人,说得绘声绘色,还旁敲侧击,让臣子们用一些旁的法子,这会子竟然指责他们是歪心思了。
“君上!臣冤枉!”
“臣也冤枉啊……”
“臣的刺客还没有动手呢,相约的是三日之后动手!”
“一定是马庭玉!是这个谗臣,他挑唆在先,设计在后!!”
马庭玉也哭起来:“呜呜呜——君上,臣冤枉啊!臣一颗拳拳之心,都是为了君上,平日里连一只蝼蚁都不忍心碾死,更何况是买通刺客这种吓人之事呢?呜呜……君上,臣冤枉,好冤枉啊!”
紫宸殿俨然变成了哈蟆坑,梁苒本就心烦,这会子听着他们如丧考妣的哭嚎,变更是心烦,断喝说:“都住口!”
一下子,哭声、喊冤的声音,瞬间平息下来,谁也不敢再多吭一声。
梁苒的语气仿佛是腊月的寒天:“好啊,既然没有人承认,那便全部打入圄犴死牢,寡人倒要看看,是谁的嘴巴更硬。”
“冤枉——”
“冤枉啊君上!君上饶命啊!”
“君上,臣冤枉,臣冤枉……”
一干人等,包括哭的最凶的马庭玉,全都被虎贲军抓起来,押解着离开紫宸殿,喊冤的声音渐去渐远,慢慢消失不见。
梁苒沉声说:“苏木,你带人继续寻找,扩大寻找的范围,严查上京城的各个出入口。”
“是!”苏木应声。
梁苒对嬴稚说:“嬴卿,便劳烦你去圄犴之中,帮寡人审问审问这几个胆大包天的逆贼!”
“是!”嬴稚应声。
梁苒幽幽的说:“赵悲雪,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便是掘地三尺,也要给寡人找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