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笑着,准确无误的接收道一股浓烈视线,定眼一看,是梁苒,阴测测的隔着湖水看过来。
赵悲雪:“……”
小宝宝:“……啊啊!”爸爸干的,和宝宝无关。
梁苒大步走过来,气势汹汹,凉丝丝的瞪着赵悲雪,说:“几岁了?还干这种事情,丢不丢人?”
赵悲雪垂着头,一副小可怜的模样,也不说话,微微抿着薄薄的唇角,完全是消极抵抗,虽然知道错了,但是拒不认错的模样。
“啊!呀呀~”小宝宝使劲摇手,另外一只小手臂努力护住赵悲雪,示意不是爸爸的错,好像还在保护赵悲雪呢。
梁苒:“……”还真是赵悲雪的亲儿子。
赏花宴其乐融融欢声笑语,大宗伯的府邸之内不然。
嘭——!啪嚓!
大宗伯听说梁苒请了嬴阁老去赏花,还对他的幺女倍感兴致,气得将杯盏砸了一个稀巴烂。
“这些庸狗!!以为老夫卧病在床,他们便可以趁机踩着老夫的脸蹬鼻子不成?!”
嬴稚站在一边,他的模样看起来就是一个纨绔子弟,添油加醋的说:“是啊伯父!大家伙儿都传呢,说是嬴阁老的闺女,得到了君上的青睐,改明儿便要封皇后了!族中那些子人,您也不是不知晓,一个个见风使舵的,连夜去拜嬴阁老了,他算什么阁老?不过是个前阁老,连我伯父的一个手指尖都比不上!”
“好好好!”大宗伯气急:“这些墙头草!忘恩负义,老夫的好处都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伯父,您也别太生气,消消气儿。”嬴稚虽这么说,其实是拱火:“伯父当务之急,还是把身体养好,便算那个嬴阁老重新得势,能有伯父您势力大?再便说,那嬴阁老的闺女真的做了皇后,伯父您不是也……”
嘭!!
大宗伯听不下去了,狠狠一拍案几:“去!把那个老货给我找来,我现在就要见他!”
嬴稚应声离开,但是他并没有去寻嬴阁老,出了门之后,那卑躬屈膝的笑容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口中哼着小调儿,悠闲的去茶楼喝了一壶酒。
眼看着天色昏黄,酒也饮得差不多了,有人一身常服,却配着剑走进来,是苏木。
苏木看到嬴稚,在桌前坐下来,说:“你倒是清闲,在这里躲懒?大宗伯那面如何了?我还要去与君上回话。”
嬴稚把挑拨离间的话说了一遍,苏木越发的感叹,看着嬴稚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说:“你可真真儿是阴险。”
嬴稚一点子不在意,只当这是夸赞,说:“无毒不丈夫,这天底下有许多事情,是明君不能做的,正需要嬴某这样的谗臣。”
苏木被他逗笑:“你也知这叫谗臣?”
很快,他收敛了笑意,皱眉说:“可是……你都没去找过嬴阁老,若是这般回去复命,大宗伯不会怪罪于你么?”
嬴稚起身告辞,说:“嬴某自有妙法。”
苏木看着嬴稚悠然离去的背影,心中感叹,还是君上慧眼识珠,竟能认出如此高人。
“客官。”跑堂儿的伙计走过来,谦卑恭敬的笑着说:“半贯钱,前面那个客官的酒钱还没结呢。”
苏木:“……多少?”
跑堂儿赔笑:“半贯钱。”
苏木:“……”嬴稚这是饮了多少酒?收回之前的话,哪有高人不给酒钱便走了。
嬴稚喝了一顿酒,回到大宗伯府上,一脸受了委屈的样子,告状说:“小侄去了阁老府,谁知……谁知阁老府中忙碌,根本没人接待小侄,听那把子下人说,阁老正叫人大肆采买准备新婚的物件儿,根本没空见小侄。”
“新婚?!”大宗伯瞪着眼睛:“这个老不羞,天子还未许诺什么,他倒是好,先焦急起来了,真是不把老夫看在眼里!老夫定叫他们不好过!看看谁才是嬴氏的主家!”
*
自从赏花宴之后,宫中都在流传,天子动了凡心,好事将近。梁苒并没有阻止这种流言蜚语,而是任由滋生。
很快便是嬴阁老的寿辰。
嬴阁老也算是长寿之人了,嬴稚之前说阁老府在采办新婚的用具,其实是假的,阁老府的确扩大了采买,是因为要给阁老办寿辰,这半真半假的,把大宗伯气得半死。
梁苒决定亲自出席嬴阁老的寿辰,如此一来,朝臣们必定震惊,也会让大宗伯更有压力。
参加阁老寿宴的事情,梁苒提前并没有告知旁人,只有知晓分裂嬴氏的几个人知晓,梁苒一袭轻便的黑袍,抱着小宝宝出现在阁老府,众人哗然,受宠若惊的跪地相迎。
“拜见君上!”
“君上能来参加老臣的寿宴,真是蓬荜生辉,不胜荣光!”
梁苒亲和一笑:“阁老言重了。”
嬴阁老对嬴娘子说:“快,为君上引路。”
嬴娘子羞涩的看了一眼梁苒,走在前面导路。
赵悲雪眯着眼睛,阴沉沉的走在后面,一脸的不欢心,那表情好似随时要拆家的大狗子。
梁苒故意错后了几步,低声对赵悲雪说:“今日不可再轻举妄动。”
赵悲雪:“……”
梁苒瞪眼:“听见没有?”
赵悲雪:“嗯……”
小宝宝越过梁苒的肩膀,拍了拍赵悲雪的肩头,那意思是在安慰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