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悲雪一把提起刺客,刺客挣扎大喊:“暴君!!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暴君!!!”
梁苒抱着一脸懵懂的小宝宝,听着刺客挣扎惨叫的声音,看着刺客被赵悲雪拖走的背影,轻笑说:“不管是做暴君也好,做明君也好,寡人要的……是大梁的强盛,与子民的安泰,其余……都不重要。”
*
大宗伯府邸。
大宗伯装病抱恙,“如愿以偿”的在府中养病,一养便快要两个月了。
本以为朝廷上很快便会乱套,乱成一锅浆糊,足够年轻的小天子手忙脚乱,焦头烂额,只是……
大宗伯没想到,年轻的天子完全没有慌乱,他的处事,他的行事,一点子也不像是一个无能的傀儡皇帝,反而像是一个励精图治,见过世面的天子,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间,甚至梁苒利用各种机会,一点点架空大宗伯的实权。
大宗伯彻底慌了,将手下的党羽召集在府邸中,准备议一议。
“要我说啊……”大宗伯的爪牙忙着拍马屁,一点子也没有感觉到危机的降临,谄媚说:“那小天子懂得什么?他也就是一时欢心,没有了伯爷,这个朝廷还像话么?当然不像话!”
“是啊是啊!臣也觉得,小天子很快便会来求饶的。”
“小天子撑不了多久的!毕竟他年岁小,头等浅,耳根子也软,成不了大事,哪里有咱们大宗见多识广?”
“咱们伯爷吃的盐,都比他食得米多!”
“哈哈哈,就是啊,不出三日,怕是小天子就要来告饶了!”
“兴许还会哭鼻子呢!”
“哈哈哈——”
大宗伯心中本是焦虑的,这么久过去了,朝局稳定,没有一丝一毫的风浪。昨日夜里头他派出了刺客,刺杀小皇子立威,偏偏今日都晌午了,刺客还没有前来回禀,也没有听说宫中乱套的消息。
大宗伯心中担忧,这才找他们来说说话儿,不出三两句话,大宗伯愣是被他们生生得哄好了,心里也觉得是这么回事儿。
自己沉浮宦海五十年,那梁苒呢?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奶娃娃,及冠都未,他懂得什么?再过几天,便再等几天,梁苒必定会抱着自己的大腿求饶,届时……
嘭——!!!
一声巨响,打断了大宗伯的美梦。
“嗬——”大宗伯吓得一个激灵,质问:“什么声音?!”
仆役连忙说:“兴许是园中的花盆被风刮倒了,小人这就去看看。”
大宗伯不耐烦的说:“还不快去!”
仆役连滚带爬跑出去,“啊——!!!!”凄声尖叫。
“怎么回事?”大臣们纷纷侧目,都被这叫声吓得汗毛倒竖,他们分明什么也没看见,不知发生了何事,却莫名觉得可怖。
大宗伯冷声说:“这个废物庸狗!”
他说着便往外走,大宗伯都走了,其他的臣子赶紧也跟着走,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大堂,往花园转去。
只见富丽堂皇的花园,正是初春的好时节,名贵花会争奇斗艳,刚才去查看究竟的仆役跌坐在地上,他的帽子掉了,瑟瑟发抖,两条腿不停的筛糠,还有骚臭的液体从裤#裆流淌而出,一点点浇灌进花田之中。
花田倒了一片,几只花朵倾斜在一边,一颗圆溜溜的东西压在其中。
四周是喷射飞溅的血红,泼洒在粉刷整齐的墙面上,刺目、鲜艳……
“血……血!!”有人尖叫出声。
那圆溜溜的东西,可不是一个人头么?
“脑……脑袋!!有一颗脑袋!!”
怪不得仆役叫得如此凄惨,刚才一声巨响,并不是被春风刮倒的花盆,而是有人将一颗血粼粼的脑袋,顺着院墙抛进了花园。
那脑袋血糊糊一片,双眼圆睁,死不瞑目,临死之时好似在呐喊,嘴巴张大到一个撕裂的程度,五官绝望的扭曲着。
“嗬——!!”大宗伯一眼便认出来,是昨夜派出去的刺客。
怪不得大梁宫中没有任何皇子被刺的消息,因为刺客死了,刺客的脑袋,还被扔了回来!
咕咚!
大宗伯肥胖的身体晃荡了两下,倾倒在地上,砸出一声巨响。
“不好了!不好了!”
“伯爷晕倒了!”
“还不快去请医士!伯爷,您醒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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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苒听说大宗伯真的病倒了,这次不容作假,整个府邸都忙翻了,医士进进出出,大宗伯一时糊涂,一时清醒,清醒的时候还说胡话,一看便是受了惊吓,撒癔症呢。
大宗伯病了,梁苒便欢心了,眼中闪烁着凉飕飕的光芒,敢害寡人的儿子,叫你吃点苦头也是应当的。
今日难得赵悲雪不在,因着赵悲雪追丢“刺客”的事情,他觉得宫中的守卫不安全,梁苒便顺着他的话,让他和苏木一起去抽检一下虎贲军,看看禁卫有没有偷懒。
赵悲雪被顺利支走,梁苒点了点宝宝的小鼻头,说:“衣裳和宝剑还藏在假山里呢,随君父去毁尸灭迹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