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刺客狠狠倒抽一口冷气,他完全没想到后背会有人。
这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是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神出鬼没,竟不发出一点声息!
且,年轻男子口中说着奇怪的言辞,刺客寻找的,明明是一个只会哼哼唧唧在地上爬的奶娃娃,哪里是这么一个高大英武,身量雄气的年轻男子?
刺客是万想不到的,站在他眼前俊美端正的男子,正是他苦苦寻找,准备刺杀的小皇子梁缨。
刺客一愣,当即举刀朝梁缨砍去,准备先下手为强。
“哼……”梁缨冷笑一声,唇角挂着嘲讽的弧度,手中宝剑一转,当——!!
黑衣刺客只看到一抹火花飞溅,火星子直接崩在他的脸上,手中的长刀嗡鸣震颤,一声巨响飞了出去,直愣愣钉在太室的墙壁上。
刺客大惊失色,飞扑去抢长刀,梁缨眼疾手快,一脚踹在他的背心。
“啊——”刺客惨叫,失去平衡直接扑向长刀,鼻子磕在刀柄之上,登时鲜血长流,糊了满脸。
梁缨跟上一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臂力大得惊人,手臂上的肌肉线条张弛,将烂泥一般的刺客拽起来,嗖嗖嗖几下,用绳子将刺客捆住,五花大绑丢在地上。
刺客完全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与那个年轻男子,甚至一招也交不了,完全不是敌手,相去甚远,别说同日而语,便是拍马也赶不上。
刺客乃是大宗伯府上精挑细选的死士,乃是从众多死士中遴选出来的佼佼者,从未失手,没想到今日竟然翻了船,而且没有一点子抵抗的能力。
梁缨轻笑一声:“不堪一击。”
踏踏踏——
跫音快速而至,有人朝太室疾步掠来。
梁缨耳聪目明,他的耳朵微微一动,立刻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唇角划开微笑,俨然是一个淳厚的大男孩,英武之中带着一点点稚嫩与孩子气。
父亲?
梁缨听出了对方的跫音,分明是赵悲雪。
赵悲雪听到动静,他生性机警,快速来到太室查看,一走进来便看到了瘫倒在地上的内监,太室之内还有两个黑衣人。
无错,是两个。
其中一个黑衣人被五花大绑,另外一个“黑衣人”衣着风骚,袒胸露怀。
“阿嚏……”梁缨突然打了一个喷嚏,难道是君父的衣裳太小了,自己露着胸口害了风寒?
梁缨可不知,他的另一个父亲赵悲雪,把他看成了袒胸露腹的孟浪狂徒……
“父亲!”梁缨真挚的喊出声。
身为一个小宝宝,梁缨是不会说话的,他平日里啊啊嗯嗯,其实也是在叫父亲和爸爸,但别人都听不懂,如今成了年轻男子的模样,终于可以说话了。
赵悲雪一愣,一双剑眉压着狼目,冷声呵斥:“谁是你父亲!”
梁缨:“……”
梁缨恍然,父亲显然是误会了,连忙摇手:“我不是刺客,刺客……”另有其人。
那刺客一看这场面,也算是激灵的,立刻大喊:“愣着做什么呢,杀了他啊,他是赵悲雪,他是北赵的皇子!”
刺客想要挑拨离间,梁缨摇手,不知该如何辩解。
赵悲雪目光犀利,敏锐的发现龙榻上空空如也,小被子被砍得稀烂,乱七八糟的堆在旁边,而小宝宝不翼而飞。
咯噔!赵悲雪的心窍狠狠一沉,犹如大石头沉入深渊一般,他虽起过丢掉小宝宝的心思,最后却因为不忍没能丢掉,如今小宝宝出了事,生死未卜,赵悲雪的心窍仿佛要裂开,竟无比疼痛。
赵悲雪眼中闪烁着怒意:“孩子在何处?”
梁缨想说,便是我啊。
赵悲雪不给他狡辩的机会,唰抽出佩刀,刀尖一晃直冲梁缨而来。
当——
当当!
赵悲雪动作迅捷,犹如闪电,犹如夜枭,饶是在黑夜之中,也不会被阻碍一丁点儿,两个人转瞬交手三招,刀剑击打在一起,双方虎口都能感觉到震颤的酥麻。
赵悲雪暗暗心惊,竟是个难得的对手。
要知晓赵悲雪自小受苦,为了保命,必须比旁人更加勤奋的习学武艺,有了武艺傍身,这样才能苟且偷生,在这泥泞的乱世之中活下去。
而对方年纪轻轻,竟有这样的身手。
且,赵悲雪赫然发现……
眼前这个古怪风骚的男子,他的武艺路数和自己一模一样!
无论是起手、收手,还是小小不言的习惯,简直一模一样,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二人虎口震颤,半条手臂麻嗖嗖,被迫各自后退了一步,赵悲雪眼神更加肃杀,冷声说“:你是赵人?”
梁缨眨了眨眼睛,敦厚的面容令他看起来俊美正直。
赵悲雪可不知,梁缨是他的儿子,因而系统复制了身为父亲的赵悲雪的所有武艺路数,在赵悲雪眼中看来,两个人的路数自然是一模一样,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