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宝被大家逗弄的咯咯发笑,眨了眨眼睛,发现了赵悲雪不友善的目光,好奇的望过去,他一点子也不害怕赵悲雪犹如刀子一般的眼神,反而对赵悲雪笑起来。
“咯咯!”
“咯咯~”
“咯咯——”
赵悲雪:“……”这孩子怕是在与我示威。
冯沖说:“既然衣裳都做好了,君上,不如给小皇子试试看罢,我看这尺寸应当正好儿。”
虽那小衣裳不是梁苒做的,而是世子郁笙和冯沖做的,但贵在精细,没有任何线头,走线也工整,让儿子先穿穿看也挺好的。
梁苒抱着小宝宝来到营帐之中,世子郁笙将小衣裳献上,梁苒开始笨手笨脚的给儿子换衣裳。他从未做过父亲,不知成为一个父亲应该具备什么样的“本领”,一时有些手忙脚乱的。
小宝宝那么小,皮肤又细嫩,不哭也不闹的,躺在软榻上,老老实实的看着梁苒,任由梁苒翻过去,调过来,搓扁了,揉圆了的琢磨他。
旁边还有冯沖与梁深一刻不停嘴的“掠阵”。
冯沖指挥着:“诶,不对不对!袖子,那是袖子,套袖子上……”
梁深则是说:“那样也不对,得翻过来,走线都露在外面了。”
冯沖又说:“是不是没穿里衣?”
梁深又说:“错了错了,这个才是里衣,那个要穿在外面儿!”
梁苒:“……”
梁苒气得翻了一个白眼,一记眼刀扫过去,梁深与冯沖全都乖乖住嘴。
梁溪无奈的说:“君上,让臣试试罢。”
如今是初春的天气,乍暖还寒,梁苒急出了一头热汗,也是怕小宝宝冻坏了,害了风邪,便将小衣裳递给梁溪。
晋王梁溪比梁苒稍微大一些,从小便是长兄,起到了很好的表率作用,他虽也没有娶亲,但说实在的,心思可比梁苒细腻多了。
梁溪动作很轻,生怕碰疼了小宝宝,一面给小宝宝穿衣裳,一面教导梁苒,说:“先穿这件儿,这样套上袖子,用手扶着小皇子这里,对……便是如此,然后再穿……嗯,慢慢来。”
梁苒学得很认真,特别投入,有了高人指点,给儿子穿衣裳不过尔尔,再简单也没有了。
“咯咯!”小宝宝穿上小衣裳,变得更加精致可爱了,还十足的有派头,从小便看出来,是个小君子呢。
梁苒微笑:“多谢大皇兄指点。”
梁深在一旁叉腰,不屑的说:“晋王怎么对孩子之事如此的了解,怕不是早就金屋藏娇,有了孩子瞒着大家伙儿罢?”
梁溪叹口气说:“我哪里有什么孩子?深儿你难道忘了?你十二岁的时候,还不会自己系衣带,都是为兄每日晨起给你系的。”
“什……什么啊!”梁深脸色涨红,磕磕巴巴的反驳:“胡说什么?系衣带而已,本王早就会、会了!”
梁深显然十足心虚,眼看大家都盯着自己,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赶紧支开话题,生硬的说:“这……这衣裳做的真好啊!”
冯沖自豪的说:“是罢!我师父做的,我师父心灵手巧,那做出来的衣裳,是织造局拍马都赶不上的!”
世子郁笙无奈,对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大话。
梁深倒是赞同:“上京织造局的手艺,可比不上世子。”
又说:“这小衣裳做的极为合体,倒像是专门量体裁衣定制的!”
梁苒:“……”呵呵,二哥再多说点,儿子的真实身份就该露馅了。
小宝宝十足招人喜欢,见人笑眯眯的,这天底下,可能没有人不喜欢他了。
也并非如此绝对,赵悲雪便不待见他。他站在人群外面,一时已然被遗忘,活脱脱一团空气,不,应该说是一团乌云,随时要下雨打闪的乌云罢了。
赵悲雪心中实在不知滋味儿,空落落的,攥了攥拳,转身离开了御营大帐,回自己的营帐去了。
他走出来,脚步停顿了一会子,似乎是怕梁苒发现自己不在,有事儿找自己,但是过了很久,营帐中只有“好可人”“他笑了”“你看他笑起来,和君上真的一模一样”的感叹声。
赵悲雪又攥了攥掌心,终于还是自行回去了。
梁苒公开了儿子的身份,好处自然是让儿子享有皇子的待遇,但同时也有坏处。
坏处便是……
二哥梁深和义兄冯沖笑得像两个痴子一样,一左一右的逗着小宝宝,根本没有梁苒容身的空隙,好几次梁苒都被挤了出去。
梁苒:“……”
“咳咳!”梁苒咳嗽一声,正色的说:“明日大军便要开拔回京,回程的事宜,都落实了么?如今天色不早,诸位还是各司其职,不要耽误了返程。”
他这么一说,众人才恍然,都这个时辰了,不知不觉逗弄了小宝宝好久,已然是正午时辰,难怪小宝宝有点蔫蔫儿的,估计是饿了,用了午膳又该睡午觉了。
梁苒把大家都轰走,吩咐说:“弄些软烂的粥水来。”
梁溪是最后一个离开的,停住脚步说:“君上可是胃疾尚未痊愈,身子又不舒服了?”
“并非,”梁苒说:“这粥水是给我儿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