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郁笙很有眼力见儿,从屋舍中退出去。主要是他觉得三个人共处一室,自己多半会尴尬。
世子郁笙的秉性天生比较细腻,因而多少有些察觉,天子和赵皇子的干系,似乎有些不同寻常。看赵皇子的态度,那必然是心仪于天子的,表现的再明显不过了。只是君上……
饶是世子郁笙这样细腻的心窍,也看不懂君上对赵悲雪的态度,若即若离,说是喜爱,偏偏有些许的淡漠,说是不喜,可又容忍了赵悲雪那样亲密的举动。
他想不通,干脆也就不想了,退出屋舍之后在四周随便走走,准备等一会儿再回去。
冯家的宅邸硕大宏伟,堪比王宫,哪里都好,唯独有一样,那便是周边的地势窝风,尤其入了夜,冷风嗖嗖的席卷而来,在宅邸与马场之中来回盘旋。
呼——
一阵大风吹过,世子郁笙连忙用袖袍挡住脸面,以免被灰土迷了眼目,紧跟着是哐当——一声巨响,好似是什么倒了。
世子郁笙顺着声音走过去,便看到一条人影蹲在地上,正在修篱笆,敲敲打打的,一面修一面叹气。
“唉——怎么又倒了!”
“这都倒第几次了?”
“夜风恁的大,全都给吹歪了……”
是冯家的少郎主冯沖。
方才那一声巨响,应该便是篱笆被风吹断的声音,冯沖蹲在地上,专心的敲打着篱笆做补丁,这篱笆若是断了一片,改明儿马匹都跑丢了。
世子郁笙慢慢走过去,冯沖是练家子,立刻便听到了声音,警戒的回头看。
“怎么是你?赵郎君啊,这不是我妹夫么?”
赵郎君、妹夫……世子郁笙尴尬的笑笑,姓赵的郎君并非自己,妹夫更是担不起。
冯沖没个正形儿,打趣说:“你怎么半夜三更的出来了?哦——我知晓了,是不是被娘子赶出来的?你这榆木疙瘩,娶了一个天仙般的夫人,也是,难怪会被赶出来。”
“我警告你,”冯沖变脸似的,虎起一张英气的脸面,手里还握着锤头,严肃的说:“如今阿苒是我妹妹了,你可要事事顺着她,处处让着她,只许她对不起你,不许你做对不起她的事儿,可听清楚了?”
世子郁笙:“……”这位冯少郎主的标准,好似不太一样。
“问你话呢,听清楚没有,大舅子跟你说话,你总得点点头罢?”冯沖咄咄逼人。
世子郁笙自然无法回答他,也没有点头或者摇头,而是上前一步,从冯沖手中抽出那只锤头。
“诶,你做什么?”冯沖奇怪:“拿走我的锤头做什么?我还要修篱……”
不等他说完,世子郁笙握着锤头,分明是那样文质彬彬的模样,左边咚咚敲了两下,右面咚咚敲了两下,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又把锤头交还给冯沖。
冯沖目瞪口呆,瞠目结舌,张大了嘴巴,这便是传说中的“呆若木鸡”,后知后觉的指着篱笆,结结巴巴的说:“你修、修好了?”
世子郁笙点点头,用手比划着,他用断掉的篱笆作为楔子,楔住了其他几个篱笆,如此一来就能修补,又能加固,还用手晃了晃,示意风再大也不会断掉。
“是啊!”冯沖恍然大悟,满脸惊喜:“我怎么没想到要这么修补呢!这太精妙了!”
冯沖欢心之余,脸色尴尬的说:“好罢,算你这个妹夫还有点可取之处。”
“阿嚏!”世子郁笙打了一个喷嚏,连忙用袖袍遮掩。
冯沖说:“天色这么黑了,外面又冷,你赶紧回去罢,便算是惹了阿苒不欢心,你赔礼道歉便是了,真诚一些,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
他说着,将自己的罩衫退下来,披在世子郁笙的肩头,嫌弃的说:“就这单薄的小身板,你可得好好儿练练。”
世子郁笙连忙作礼,想要将罩衫还给冯沖,冯沖却不在意,挥了挥手里的锤头说:“改明儿我再去请教你这些技艺啊。”
世子郁笙点点头,朝冯沖微笑了一记,示意可以。
冯沖的技艺一看便是自学的,学得倒是有模有样,不像是世子郁笙,从小便有宫中顶好的师傅教导于他。世子郁笙觉得,若是稍加点拨,冯沖定然是个好苗子,往后大家还可以一起交流心得。
冯沖也要回去了,挥手说:“你快回去罢。”
世子郁笙与冯沖告别之后,披着那件罩衫便往回走去,他的步伐有些犹豫,也不知君上用膳完毕了没有,赵皇子回去了没有,若是再撞见什么尴尬的场面,那实在……
想到此处,世子郁笙不免红了脸,他的面皮本就薄,这二十年又埋头司空的各种技艺,对于情爱之事知之甚少,实在不敢想,使劲摇了摇头,把那些有的没的从脑海中驱散。
沙沙……
是轻微的响动。世子郁笙一愣,迷茫的朝着昏暗看去。
冯宅很大,但是如今时辰不早了,入夜之后仆役都回去歇息,没有人在外面闲逛,这时候怎么会有人?
世子郁笙眯起眼目,戒备的顺着声音往前查看,簌簌——果然不是幻听,真的有响动,一条人影鬼鬼祟祟的潜伏在黑暗中。
“啊……”世子郁笙睁大眼睛,只是发出一个无意义的单音,突然眼前一黑,猛地栽倒在地上。
哗啦——那将搪风的罩衫,扑簌从世子郁笙的肩头滑落,掉在地上,沾染了灰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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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手可以加1点怀孕进度,拥抱可以加5点怀孕进度,深吻可以加10点怀孕进度,至于交合,可以加高达30点怀孕进度。
梁苒粗略一算,只需要今天一夜,将怀孕进度刷满也不是问题,那寡人的儿子,岂不是明天便可以出世,什么怀胎十月,甚至怀胎一月都需要。等完成了系统4级任务,寡人的儿子便可以瞬息成长,为大梁建功立业,开疆扩土!
梁苒心窍中盘算的清楚明白,似乎再也等不及,反而最为焦急的那个人是他一般。
梁苒对上赵悲雪那双无尽渴求的眼神,微微扬起白皙细腻的下巴,语气之中尽是帝王的傲慢,吩咐说:“亲寡人。”
赵悲雪得到了应允,哪里有不从的道理,一把抱住梁苒,将人抵在软榻之上,唇齿厮磨,发疯一般攻城略地。梁苒起初还秉承着帝王的傲然,但很快腰肢酸软,一阵阵的酥麻涌上来,他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怀孕的自己,比平日里都要敏感。
“唔……”梁苒气喘吁吁,浑身的气力全部被抽走,软绵的仰躺在榻上,此时此刻的他,好似一道珍馐佳肴,润白的肤色浮现着薄薄的殷红,女装裙衫微微凌乱,松散的领口暧昧的隐露着线条流畅而光洁的脖颈,好似一只脆弱的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