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哥哥、第一次这样我可能有点受不了……嗯我不想太快,哥哥……不要调灵敏度……”
话说出来,他又后知后觉感到了难为情。
他拥有帝国首席哨兵的职位,也有配得上这个职位的实力,并不是什么草包或者绣花枕头。
他穿戴整齐、带着枪和匕首进入这里,是觉得无论面对什么自己都能接受的,认为自己是作为一个战士、一个军官来带哥哥回去的。
最开始跳下水,他做好了被未知生物吞噬杀死的准备,发现哥哥失去记忆,他也做好了被哥哥玩弄撕碎的准备。
可是,当哥哥对他的态度软化下来,开始关心他,轻轻摸摸他的脸头发耳朵的时候,他就变得软弱起来,觉得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也不过是这些了。
他开始想要哥哥的更多,开始对哥哥撒娇,得不到自以为会得到的东西,就觉得难过、委屈,好像事情要完蛋了一样。
一点都不像二十岁的人。
一点都没有一个军官、一个首席哨兵该有的样子。
祝回羞愧起来。
明明最开始,是认为哥哥怎样对他都可以的,现在仅仅因为这个,却觉得哥哥在欺负他。
他不应该这样。
就在这个时候,那种冰冷而强大的气息贴了过来。
是哥哥。
在他第二句哭求之后,哥哥停下了动作。
已经觉得愧疚的祝回感觉自己心跳都停了一拍。
他被徐寻月捏着下巴半转过头,和那双金色的眼眸对上视线。
那双金色的眼眸还是冷冷的,里面没有逗弄他时会有的笑意。
是不是要求太多,惹哥哥生气了?
果然不应该这样。
可徐寻月忽然叹了口气。
他没什么表情地揉了一把祝回的毛茸耳朵,说:
“我没调你的灵敏度。”
从这个哨兵哭得一塌糊涂、而他把一百倍灵敏度调回正常水平之后,他就再也没动过对方的神经末梢了。
明明是这个哨兵自己的问题,居然还敢怪他。
简直倒反天罡。
“是你自己的身体感知造成的。”
祝回愣住。
祝回脸爆红。
“哥哥……哥哥、哥哥我错了、对不起、我不应该唔唔……”
就知道道歉。
呵。
徐寻月觉得自己还是太惯着这个哨兵了。
可看着对方刚刚委屈哭的样子,又好像没那么生气。
虽然都是哭,但就是觉得这种哭和之前哭的类型不一样,而他喜欢刚才这种。
所以没有马上说话,让对方多哭了一会。
话说,他还有什么惩罚对方的手段吗?
调灵敏度?这个不能太过分,至少今天他不准备用了。
打?那也是屏蔽痛觉,想想没什么威慑力。
最原始的死亡威胁?算了,懒得装。
……就这样吧。
他这么爱哭。
像是教训一样地用力揉着哨兵的耳朵,却发现手里的毛茸茸似乎有了自己的想法。
在徐寻月的目光里,毛茸耳朵发着抖,一点一点向后弯折,最后伸平到像两只飞机机翼。
是飞机耳。
所以说,人的耳朵——这算人的耳朵还是狼的耳朵——也可以飞机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