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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节（第1页）

&esp;&esp;被发现了，还反过头怪旁人。

&esp;&esp;宁轻鸿笑，“是哥哥不对。”

&esp;&esp;乌憬怔了怔，咽咽口水，见对方真的没有在说笑，才很不适应地坐立不安起来，悄悄看了人一眼又一眼。

&esp;&esp;临下马车前，乌憬跪坐起身去拿宁轻鸿手边的书简同那些纸张，因为是倾身伸手过去的，他离人特别得近。

&esp;&esp;近到能感受到身旁人的气息。

&esp;&esp;少年收拾东西的速度越来越慢，耳根被看得烧红，乌憬抿了抿唇，语无伦次地说，“你这么忙，以后不用来送我了。”

&esp;&esp;乌憬抱着自己的书简，手忙脚乱地跪坐着想转身，往外走了一会儿，又大脑一片空白地走回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esp;&esp;他仰起脸，呼着烫气，呆呆地亲了宁轻鸿的脸一下，又晕乎乎地用气音小声说，“我，我去上学了。”

&esp;&esp;甚至说的还是下意识熟悉的词汇。

&esp;&esp;宁轻鸿轻声道，“乌乌去罢。”他说话时，甚至是淡笑着停在乌憬唇前说的。

&esp;&esp;不进，也没退。

&esp;&esp;乌憬怔怔地看着人，走神了。

&esp;&esp;宁轻鸿“嗯？”了一声，似在问人为什么不动。

&esp;&esp;浑身泛起粉的少年这才慌里慌张地起身往外走，急急忙忙的，甚至是跳下的马车，在马车里都能听见他踉踉跄跄跑路的声响。

&esp;&esp;还有拂尘劝着的声音，“陛——小少爷，您小心看路，慢些走，莫摔着。”

&esp;&esp;乌憬一声都没应，埋头往里冲，甚至还空出只手捂住自己酥麻的耳朵。

&esp;&esp;任何事没人看见

&esp;&esp;乌憬今日罕见地没在学里出什么神，反而午觉都不歇了，认认真真地将老教傅今日教给他的字记下。

&esp;&esp;简单的字他大都记下了，有一些生僻复杂没接触过的，还是认不太出。

&esp;&esp;午觉没歇好，就导致乌憬在午时过后的学里一直在打瞌睡，勉力保持着清醒，强撑着写了几笔，又犯起了困。

&esp;&esp;半梦半醒间还听着前桌给他提着醒，“宁憬？宁憬，老教傅看你呢。”

&esp;&esp;乌憬瞬间清醒，坐直了身。

&esp;&esp;好一会儿，老教傅才移开视线。

&esp;&esp;乌憬小声松了口气。

&esp;&esp;前桌是先前给他介绍过姓名的，马青阳微微把背靠后，装作看着前方，没回头，直接道，“你怎么突然奋起了？”

&esp;&esp;他隔壁坐着的是孟朝，也微微靠后，道，“你不会用了午膳，就在这待了一个时辰，午觉都没睡吧？”

&esp;&esp;他们空着条过道的塾团上跪坐着刘承，也倾过来想听他们交头接耳些什么，但因为隔得太远，怕被老教傅发现，另外两人都不带刘承玩。

&esp;&esp;乌憬放小声音回，“也没……”

&esp;&esp;确实是一直在学。

&esp;&esp;他欲言又止的，把前面两人都打发走，才重新打起精神，开始记字。

&esp;&esp;怪不得这两人这般诧异，先前乌憬经常听着听着就会出神，虽说也不能说是不努力，但态度也是学不学都可以的摆烂态度。

&esp;&esp;他没必要那么着急。

&esp;&esp;现在没有做不完的卷子跟考不完的试催着他，甚至以后都不用忧愁自己的衣食起居，吃喝玩乐也样样不缺。

&esp;&esp;慢慢学也是可以的。

&esp;&esp;落学后，乌憬已经趴在桌面上睡着了，小厮本是要进来唤他，但因为国子学外还有千岁爷在等，又无声退下请示。

&esp;&esp;国子学的学子们陆陆续续都走空了，黄昏快落下时，宁府的马车才下来一人，径直朝学里徐徐行去。

&esp;&esp;乌憬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直到被人触碰到时，才猛然惊醒，又被鼻尖熟悉的气息安抚下来，听见来人在自己耳畔轻声唤，“乌乌？”

&esp;&esp;困意又重新上涌。

&esp;&esp;少年又松懈下来，困顿地点点头，下一瞬，他整个人都被猝不及防地抱起来，被弄醒的乌憬正准备又睁开眼，就被人用手轻轻抚着、拍着后背。

&esp;&esp;他很快，又趴在宁轻鸿的肩头睡过去。

&esp;&esp;宁轻鸿面对面抱着人，托着人的臀肉，又让人拿了个鹤氅，盖在少年身上，免得乌憬明日回过神来，又要羞得不肯来听学了。

&esp;&esp;他身上的绯红官袍还未换，在大多人穿着素净的国子学中异常显眼。

&esp;&esp;学里还剩着些未走的廖廖几位学子，这些人还未入朝为官，都认不得宁轻鸿的身份，只是瞧见人身上的朝袍都低头垂首，小心退让到一旁，再不经意瞧见对方怀里还抱着位被鹤氅埋得严严实实的少年。

&esp;&esp;只露出一点乌发同雪肤，叫人瞧见少年将脸埋在深处，二人间亲昵得不行的动作。

&esp;&esp;只是学子们不认得，学里的教傅们却都认得宁轻鸿这张面孔，一声声的宁大人几乎隔一会儿就响起一声。

&esp;&esp;国子学祭酒还特地闻讯赶来，“见过宁大人，大人前来怎也不派人提前通传，倒叫臣唯恐招待不周。”

&esp;&esp;宁轻鸿轻声笑道，“祭酒说笑了，我只是来接家里的小孩回去，同其余人并无甚不同，何必劳烦于你。”

&esp;&esp;祭酒同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子不同，他不敢把目光放在千岁爷怀里的人身上，只寒暄道，“那大人若是接着了，臣便相送大人一程？”

&esp;&esp;宁轻鸿否了，“还是莫要吵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