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指责别人的时候,冠冕堂皇,理直气壮,却从来没反省过自己,不知自己是怎样的恶心虚伪,自私无耻,又是怎样的胆小怕死,色厉内荏。”
晏玄景死死攥着茶盏,额头青筋直跳。
“我羞于跟你们是亲人,以拥有你们这样的亲人为耻。”晏九黎喝完手里的茶,站起身,“玉玺本宫不会交出来,皇上和太后不是最喜欢口谕吗?以后尽管用口谕传旨,正好方便随时反口悔诺,但凡承诺之后又后悔的事情,直接来一句‘从未说过’就行。”
她讥诮一笑:“没有明文圣旨,满朝文武也无法挑出皇上的错处不是?”
只是这样一来,皇帝的威信还能剩下多少,就谁也不敢保证了。
晏九黎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崇明宫里静得落针可闻。
太后脸色白得没有一点血色——气的。
皇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来——也是气的。
晏九黎毫不在意。
他们都气死才好,省得她以后还要背一个弑母弑君的罪名。
低贱的人是你
太后又气得病倒了。
长公主不忠不孝,再次把太后气得晕过去的消息传遍后宫前朝。
大臣们又开始新一轮的弹劾。
然而前车之鉴犹在眼前,就算是顾御史也忌惮得很,只敢偷偷上折子弹劾,结果自然是石沉大海。
皇上对此毫无反应,只是对裴祁阳越来越器重,走到哪里都把他带在身边。
朝中不由自主开始转了风向,文臣们不自觉地靠向裴丞相,认为皇上这是要拉拢裴丞相,彻底放弃了武阳侯。
五月初,晏九黎接到来自萧侍郎府的请帖。
五月初六是萧夫人生辰宴,萧府邀请长公主去吃酒。
收到帖子的人还有三公主晏宝珍,贤王夫妇,凌王夫妇,武王夫妇和荣王府世子晏永康,次女晏子娴。
虽然请的人不多,却都是身份贵重之人,
原本按照萧侍郎的身份,请帖上的这些人除非跟他有利益来往,否则给面子的人一半都不到,尤其是过生辰这种小事。
但因为萧清河娶了荣王府郡主,所以邀请似乎就成了理所当然。
除了晏九黎之外,所有人都以为这个月的生辰宴是为了福安郡王而办,可荣王府却看出了猫腻。
毕竟自己的女儿生于几月,他们还是知道的,五月根本不是福安郡主的生辰,所以萧侍郎要给夫人操办生辰这件事,首先让荣王府蒙上了一层阴影。
萧家内宅也因此阴霾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