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九黎面无表情地踏出房门,就看见一身蓝衣的少年安静跪在石阶下,一副请罪的姿态。
见到晏九黎出来,他怯怯地抬头看她一眼:“殿下。”
晏九黎声音淡漠,如实评价:“你方才射出暗器的速度,跟你此时这般柔弱模样毫不相干。”
靳蓝衣眨眼:“殿下?”
晏九黎漠然离开。
靳蓝衣轻轻叹了口气,为人属下,总是左右为难。
看见主子有难不能袖手旁观,万一……万一主子一个脑抽,没躲过去,被长公主得手了,事态可就严重了。
这不仅仅是长公主和主子两个人的事情,而是齐国和西陵之间的战争,到时西陵大军席卷而来,别说一座长公主府,就是整个齐国都能给他灭得寸草不生。
但是吧,主子没死。
他这个属下冒犯长公主却是事实,毕竟谁让他现在是长公主的面首呢。
靳蓝衣深深叹了口气,苦恼地挠了挠自己的头。
正想着,轩辕墨从书房走出来,没什么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举步离开。
靳蓝衣默默抬头望天。
“天可怜见。”一人从长廊上走来,看着跪在书房外的靳蓝衣,幸灾乐祸地一笑,“这是得罪了长公主,被罚跪了?”
靳蓝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两个都得罪了。”
冒犯了长公主,不就是得罪了自家主子吗?
秦红衣笑意一收,轻咳一声:“昨晚不是提醒过你吗?主子来的时候,你可以离他们远一点,不上凑到跟前去,这样一来,你就不用——”
“万一长公主真的下了狠心,并且得手了怎么办?”
秦红衣噎了噎,半晌才憋出一句:“应该不会的。”
靳蓝衣撇嘴,他也觉得应该不会。
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
长公主每次不是动刀就是动刀,着实让人不安啊。
你们都要造反吗?
六公主去国师府一事,朝中不少大臣亲眼所见,但是他们只看到她进去,却没看到她出来——有权贵高官派了专门的探子,悄悄盯着国师府的动静。
然而一直等到傍晚,都无人看见六公主和她的贴身宫女从国师府离开。
公主出宫,阵仗一向不小。
哪怕只是简简单单出宫玩一下,身边至少也要跟着宫女四人或者六人,再加护卫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