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神色齐齐微妙。
气氛微微凝滞。
以色侍人的玩意儿?
几双眼睛落在靳蓝衣和秦红衣脸上,长得这么好看,看着确实像个以色侍人的……但重点不是这个。
重点是赵公子居然说可以理解,也能纵容?
长公主身份再尊贵,那也是个女子,自古以来就没有女子能三夫四侍的。
哪个男人愿意看着妻子给自己戴绿帽子?
他居然说可以理解?
“殿下。”靳蓝衣眼眶一红,花蝴蝶一样从石阶上来,蹬蹬跑到晏九黎跟前,自然而然地抱着她的手,“奴家只是个以色侍人的玩意儿吗?赵公子他侮辱我。”
秦红衣有学有样,当即跑过去抱着她另一只手,委屈地说道:“求殿下给我们做主。”
赵长泽脸色黑了黑,视线落在他抱着晏九黎手臂的两人脸上,嘴角抿起,眼神阴鸷而幽冷。
谁又比谁高贵?
花园里静得落针可闻。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男人撒娇是个什么画面。
简直惊心动魄,让人没眼看。
“这是本宫的府邸,本宫的园子,本宫的面首,容不得其他人在这里放肆。”晏九黎任由靳蓝衣和秦红衣抱着她的手臂,目光环顾四周,声音冷冷,显然不给任何人面子,“别说赵公子还没进府,就算以后进了府,此处也由不得你说了算。”
“没错。”靳蓝衣听到这句话,顿时扬眉吐气,冲着赵长泽趾高气昂地示威,“你进府晚,说不定还要给我们敬茶呢。”
赵长泽纵然修养再好,听到这几乎也无法继续忍耐。
他面色薄怒:“如果长公主不想答应这门婚事,可以跟太后和皇上明说,不必如此羞辱人。”
“本宫为什么要明说?”晏九黎冷冷反问,“你若不同意这门婚事,可以抗旨不遵,本宫不会勉强你。”
赵长泽噎了噎,无言以对。
晏九黎可以抗旨,因为她任性跋扈,藐视皇权还能安然无恙,所以她不想答应这门婚事,完全可以说不要。
可赵长泽却不行,因为抗旨是死罪。
别说他。
就连他的父亲在皇帝面前也是臣子,没有抗旨的资格。
赵长泽沉默良久,神色肉眼可见地沉了几分,此时他显然已意识到自己接了一个烫手山芋。
太后说要给他赐婚,皇上因此而提拔他入朝,可晏九黎这样的性情,他不认为自己能跟她和平相处。
她是长公主,我行我素,横行霸道,无所顾忌,就算真的成了亲,以后发生争执,吃亏的人也绝不可能是晏九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