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竟起身往柱子上撞去。
“顾大人!顾大人不要啊!”方怀安吓得飞奔上前阻止,把他抱了个满怀,“顾大人冷静,顾大人一定要冷静啊!”
晏九黎还站在殿外,目光忽然落到唐萧然脸上:“唐副统领想不想知道,稍后事情会如何发展?”
唐萧然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长公主觉得自己这次还能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晏九黎轻叹一口气,“全身而退多没意思。但凡参与了,就得付出一点什么来,否则岂不是白来?”
说完这句话,她悠哉悠哉地抬脚跨进殿门,正好听到晏玄景沉怒的声音响起:“九黎真是越来越过分,简直无法无天!方怀安!”
“奴才在。”
“传旨——”
“皇上不必让人传旨。”晏九黎不疾不徐地开口,“我已经来了。”
晏玄景震怒的表情僵在脸上,就这么看着晏九黎,眼底裹着阴沉怒火:“九黎,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有什么证据?
闹?
她的确就是在闹。
闹得顾氏气急败坏,闹得皇帝焦头烂额,闹得满朝天翻地覆。
闹得皇位之上换个人,闹得负她之人统统死绝。
晏九黎眼底划过一抹狠戾,随即恢复如常表情。
走到殿内,她漫不经心地瞥了钱尚书一眼:“钱康安当着众宾客的面谩骂本宫,钱尚书真是教的好儿子。”
钱尚书看到她来,眼里几乎喷出火来:“长公主欺人太甚!犬子到底哪里得罪了长公主,你竟如此心狠手辣,将他打得奄奄一息?臣今日进宫,就是要长公主给一个说法!”
“他当众辱骂本宫。”晏九黎表情冷漠,“钱尚书没听到这句话,还是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长公主若想对付谁,只要扣一个大不敬的罪名,就能随意喊打喊杀?”顾御史神色铁青,“何况不管是什么原因,长公主都无权对官员之子动刑,刑不上大夫——”
晏九黎冷笑:“刑不上大夫?钱康安可不是大夫,他没那么娇贵。”
顾御史一噎,表情阴沉冷怒。
他看着晏九黎那张嚣张跋扈的脸,咬牙发誓,今日必要将她置于死地不可,否则顾家永无宁日。
晏九黎走到案前,身姿疏懒,就这么散漫而随意地靠在御案一侧,悠然直视着晏玄景那双隐忍怒火的眸子。
“虽然我不屑为自己的行为做出辩解,但皇上若想做一个明君,最好还是问清楚事情始末比较好,免得被人蒙蔽,做出昏庸的决定,有损皇上一世英名。”
“放肆!”晏玄景脸色沉冷,“九黎,你到现在都没有一点认错的态度。”
晏九黎冷道:“本宫何错之有?”
“长公主又要信口雌黄了吗?”顾御史抬头看着她,眼神充满着仇视和阴冷,“今日乔迁宴,你故意邀请犬子和钱尚书的儿子参加,就是为了公报私仇!长公主心胸之狭窄歹毒,着实让人不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