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时跃这么一“命令”,卫不染立刻就装不下去了。
他垂着眼皮,有些蔫蔫儿的,不太想说实话。
紧接着,他一口气不停歇地说着:“我现在成绩很好——学校的题目对我来说都太简单了,看一眼就知道答案,根本不用费心学;局里的训练也没问题,每个周末我都在认真训练,《诡物基础知识》我都能背下来了;贺老师他们也说我进步很快。还有,你看,我还在格斗比赛里拿奖了……”
室友感叹着:“太自律了,学霸就是学霸。”
姚远头也没抬:“对啊。”
卫不染还在愣神,时跃那边又在说:“总之,这件事赖我。”
卫不染有些错愕:“啊?真的?”
过了大约半分钟,时跃开口了。
“我想着最多就是你和航哥两个人一起吃,没想到还有另外一个……”
这话虽是劝阻,但卫不染所在意的重点全然不在于此。
小顾的格斗技巧在局里还算排得上号的,没想到不染能轻松胜过他。
此时明明还不到五月,站在阳台上的卫不染,却觉得仿佛快要下雷雨了,周遭的空气沉闷得让人难以呼吸。
时跃用他那好听的,明快又清润的声音慢慢说着:“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一点。”
“前提三,也是最重要的一个前提——”
少年,你这样也太实诚了,会吃亏的哎!
卫不染实在是无法瞒下去,只能硬着头皮,小声说着:
卫不染没有立刻答话。
卫不染的脑子里“嗡”的一声,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时跃在说什么。
卫不染的眼睛倏然一亮。
卫不染:“也就是说,在时跃哥看来,我还……挺棒的?”
时跃笑了:“那你不就少收一次礼物?”
时跃没有说话。
时跃笑着问:“快点儿想,过了这村没这店啊。”
卫不染心里的快乐止不住地往上冒,脸上全是无法掩饰的笑容。
即使这么找补了,卫不染还是羞惭不已,心说时跃向来是个心胸宽广乐于分享的,一定会教育我不能这么小气,这么斤斤计较。
时跃:“嗯。”
接电话期间,他的三位室友都陆续回来了。一个在收衣柜,一个在刷手机,姚远则坐在书桌旁,皱着眉头研究着一本摊开的、比字典都要厚的书。
卫不染怎么都没想到时跃会这么说。
“我刚才换个角度想了下——”
补偿?奖励?
不等卫不染表示疑问,时跃先将原因说了出来:“我看到上次贺老师发过来的视频了。”
他眼里闪着光,追问道:“你看了我的视频?我和顾哥对战的视频?”
卫不染:“我想要的礼物,是和时跃哥一起过生日!”
时跃:“对啊。我看到你把小顾直接给撩倒了,出手够快够准。”
时跃隔着屏幕,戳了下卫不染的脑门:“别反省了。”
按照卫不染的训练方案,在他年满16岁以后,确实可以尝试更有难度的现场调查。
他说:“也不是不行。”
室友:“我怎么记得你挺讨厌虫子的?”
卫不染一惊,双手捧着手机,猛然抬头,盯着屏幕上的时跃——
姚远也不和他们贫嘴,只捂着胸口道:
时跃同意我去看他了?我不用等到年底,而是再过两个多月就能看到他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不敢相信地反问着:“时跃哥……答应了?”
那自己的体能锻炼必须得跟上,一分钟的时间都不能浪费。
说完,他又低下头,继续专心研究图鉴里顶着个巨型分叉角的犀牛甲虫了。
卫不染不住点头:“都可以!我都能做到!”
时跃在屏幕里无奈一笑,随即又做出严肃的面孔:“但是,这是有前提的。”
时跃的意思是,我做好吃的给他,等同于“他给时叔叔烧菜”?
卫不染脑子都乱了,嘴唇动了动,嗫嚅道:“为什么时跃哥要道歉啊?”
“所以……”见时跃一直没有应声,卫不染的气势一点一点弱下去,声音里不由自主地多了几分可怜巴巴,“所以,时跃哥,我暑假能来找你吗?”
卫不染根本不敢去看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