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晤言整理了一下心神,愈发觉得这件事应该和新郎失踪的事情有关系。他拉过凌飞度的手叮嘱道: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三个新郎都是在新婚之夜失踪的吗?”
凌飞度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到这个,愣了愣,才点了点头。
“和灵瞳失踪有关?”
柳晤言点了点头:“新娘们都统一口径,新郎是和美貌女子私奔而走,恐怕也是受了幻境迷惑的缘故。”
凌飞度抖了抖肩膀,一脸恶寒道:“那‘美貌女子’从不伤害旁人,偏偏拐走新郎,难道是都娶回去当压寨夫君了?”
他紧紧挽住了柳晤言,咬着牙道:“你这么美,可不能让他把你抢走了。”
柳晤言见他如此,笑意渐浓,他挑起凌飞度的下巴道:“小老鼠,那你可得看好我这盏灯油了。”
“小老鼠咬死你啊。”凌飞度果不其然炸毛了,踮起脚来狠狠地嘬了一口柳晤言的脸颊,像啃到玉米的小白猫一样。
“呸!你才是老鼠!”
当晚,客栈内。
二人出了那处小巷后,见大路上车水马龙,川流不息。异不知从何查起,决定采取万能战术:
以不变应万变。
于是他们回到了客栈,两人和衣而卧,床上的凌飞度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各处的响动,没过一会儿,就困了。
“阿言!阿言!”凌飞度突然惊醒。他什么时候睡着的?
伸手一摸,床上竟然空无一人。
第30章梧桐之劫小凌血泪救夫,柳晤言承认心……
阳光融融,晒进江家小院。
“阿言阿言”一个很熟悉的声音在柳晤言的耳边响起。
柳晤言的意识渐渐回笼,是谁在叫他的名字?他的眼皮像坠了千斤一般,怎么也睁不开。
"阿言!阿言!起床啦!"伴随着一阵推耸,耳边的话语渐渐清晰,柳晤言倏地睁开了双眼。
“呼呼”柳晤言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仿佛睁开双眼已经耗费了他的全部力气。转头却看见了一个少女装扮的凌飞度,约莫十四岁的模样。
那女子笑得可爱,小嘴微嘟,埋怨道:“阿言,太阳都晒屁股了,你怎么还在睡啊,说了今天和我上街去的!”
柳晤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陈设,一间略小的陈旧木屋,不远处的木桌上摆了一面破旧的小铜镜,墙上挂着“读书不觉已春深,一寸光阴一寸金”①的诗句。
这是什么地方?难道是中了幻术?
他没有理会身旁女子的叽叽喳喳,几个箭步推开了房门。
庭院中赫然长着两颗梧桐树,只不过看着才两米左右。这小院布局面积赫然与昨日去过的荒废小院一模一样。柳晤言瞳孔紧缩,意识到是新郎失踪案的凶手搞的鬼。
只是柳晤言转身看了看急匆匆跑过来捶他的女子,她的胸口随着她捶打的动作正微微晃动着,不禁让柳晤言意识到她真的是个女子。
女子见锤了他几下,他仍是不为所动,不由地更生气了。
她猛地捏住了柳晤言的耳朵,大声喊道:“柳晤言!你睡傻了是不是!”
柳晤言对着她这张脸,还是有些适应不过来。这幻境还是根据每个人量身定做的?连性格都这么像。
他脸上挂起招牌假笑,声音温柔:“夫人想上街买些什么?”
那女子作势要牵起他的手,被柳晤言不动声色地躲开了,好在不知是不是幻境的缘故,她也并不在乎,一蹦一跳地往前走了,很高兴的模样。
柳晤言则默默地跟在她身后,随着女子的步伐,四周的景象倏忽变换,下一瞬间就来到了一处热闹的集市。
女子在坊间流连,不时买些糖果零嘴儿吃吃,她回头看着落后的柳晤言,朝他开心地招招手,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踏出过家门一样。
突然,场景又开始飞速变化,待柳晤言定神一看,发现他们来到了一处荒无人烟的小巷。
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轻轻松松地将不断挣扎的女子装进了麻袋。
女子声音凄厉,四肢在麻袋中疯狂乱踢乱抓,麻袋渐渐地透出血迹,她不住地大喊:“阿言,阿言!你在哪里?救我!救我!”
事情发生的太快,霎时就由温馨的恩爱场景切换成了血淋淋的绑架现场,任何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会呆愣几秒。
与此同时,周围的环境再次扭曲,四周小巷的墙开始缩进,墙上像有一口血喷泉一样,不断地流出恶臭的红色血液,悄无声息地漫延到了他的脚边。
柳晤言身后的墙壁开始鼓出,渐渐地印出了人脸,伴随着阵阵哀嚎:
“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好痛啊,一起下地狱吧!”
他们不断地在墙壁里挣扎,从刚开始的仅有一张脸慢慢地手脚都伸了出来,就在快要碰到柳晤言肩膀的那一刻,他动了。
无名召来!
柳晤言挽了个剑花,身旁的墙人瞬间被切成了几段,砸落在地上,雪魄离火银白色的火焰极速蔓延将他们化为了齑粉。
他闭目念咒,再睁眼时,双眼已经从黑色转化为了红色。
柳晤言持剑急冲,那几个大汉也脱下了臭气熏天的腐肉伪装,露出了皮囊下的森森鬼气,连一直在喊救我的女子也没有了声响。
柳晤言轻哼了一声,不屑道:“跟我比御魂?简直小巫见大巫。”他的脚下飞速散开红黑色的刺状禁制,在郁府受了重大损害的魂傀悄无声息地站在了那几个鬼混的后面。
雾状的魂傀一手抓起一个,口中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仿佛在笑。被他抓在手中的鬼魂争先发出怪异的惨叫,化为一缕缕黑烟被魂傀从鼻子吸进了身体,他的身体渐渐凝实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