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恐怖的画面闪过大脑,隔壁那个刚还被视作同类的神秘人,此刻在她的脑补下正上演着某种不可名状。
“吵死了!!!鬼叫什么?!!”
熟悉的抱怨声打断了韩吉的脑内小剧场,那声音中气十足,似乎要压过她的分贝,又似乎是为了掩饰慌乱。
“诶?尤、尤娜?!!”
这完全在韩吉的意料之外。
这家伙不是最近都在忙港口那边的工程?难道是马莱工兵里出了叛徒,为了保证施工有条不紊,她趁夜深人静时弄脏了自己的手吗?
——换了个方向,科学怪人照旧发散着思绪。
“……你是不是在脑补什么不得了的事?”
“没、没有!绝对没有!!”
面对对方咬牙切齿的质询,韩吉心虚到忽视了挡板的阻碍,郑重其事地行了个军礼。
“所以你怎么了?这什么情况??受伤了吗???”
她的三连问刚出口,隔壁的花洒突然停了,不一会儿,她听见淋浴间门打开的声音,开门向外一看,只见尤娜裹着深色的浴衣和头巾,正利索地收拾着自己的洗漱用品。
“你是不是女人啊?每个月没那几天身体难受的时候吗?”
尤娜点到为止,韩吉愣了几秒,脸上浮起尴尬的红晕。
“呃啊啊啊啊啊……抱歉……闹乌龙了……”
“没事,”说罢,尤娜拎起包向外走去,临出门前,还特地转身嘱咐了两句:
“顺带一提,澡堂11:30关门。”
“不保守估计,你还有最后五分钟。”
说完,她便带上了门,在掺杂着懊恼、难堪、紧迫的复杂哀嚎声中扬长而去。
-办公室-
六月,帕拉迪岛的雨季如期而至。
黏稠的空气使衣物紧贴皮肤,环海的岛屿变成了一个硕大的蒸笼,即便在夜晚,闷热的天气也没能得到缓解,而那聒噪的蝉鸣更是一阵高过一阵,吵得办公室里伏案工作的两人眉头紧皱。
埃尔文拿着一份报告,目光却不时从中游离。他已经忍着高温处理完今日99的工作,剩下的那1,便是这份港口竣工报告。
老实说,这本不是属于他的工作,之所以多管闲事让相关部门抄送备份文件过来,是因为对某件事耿耿于怀——
“说起来……你最近是不是和那位工程师先生走的太近了?”
“嗯。”
你正被眼前的文件搞得头晕脑胀,想都没想便习惯性地应了一声。
室温莫名低了几度,对面的人半晌都没发出动静。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仔细回想了一遍他刚才的提问,眼角不受控制地抽动几下,抬起头疑惑回了一句——
“……哈?”
见你似乎重视起这个问题,埃尔文放下文件,十指交叉放在桌前,似笑非笑地看着你,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
按照经验,他这幅样子准没好事。你思来想去,觉得自己这半年确实和欧良果彭来往甚密,但身正不怕影子斜,同他交往完全是出于工作需要,并没有什么需要避讳或辩解的地方,于是便反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