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心中忿忿不平,但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调查兵兼团长秘书,该做的工作无论如何都要认真完成。奋笔疾书三小时后,你揉着咔咔作响的手腕,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今晚不走了。”
“好。”
埃尔文拉起你的右手,在手背上轻柔地落下一个吻,那副了然的笑意,让你莫名感觉自己被拿捏了。
“……这么晚蕾比肯定睡了!我不想半夜把人家吵醒!”
“嗯,我知道。”
当然,不想吵醒蕾伯蒂是一方面,但更重要的是,你加班向来不拿加班费,自然要靠别的“福利”来补偿自己——比如第十三任调查兵团团长的“陪睡”服务。
这种“小把戏”可谓屡试不爽,你和埃尔文都对此心照不宣。
“唔……应该是这里没错,只是……过去了多久?”自言自语了一句,你将视线投向窗外。
太阳还没升起,天空透亮得像块浅蓝色的水晶,看这天色,应该已经快要到黎明。
五分钟过去,枕边人还是没有要回来的迹象,你开始怀疑埃尔文是不是已经把睡眠进化掉了,居然经过了一夜奋战,还能在天亮前爬起来继续工作。
“唉……”你长叹一声,烦躁地揉揉脑袋,却无意中瞥到了自己的右手——
那条绷带早已没了踪影,比周围浅了一个色号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那道张牙舞爪的疤痕已经延伸到手掌根部,在微凉的天光下格外触目惊心。
什么时候掉的?
进屋前明明还在。
是情到深处时滑落的,还是埃尔文趁你睡着时解开的?
他看到了?
种种猜测浮现于大脑,借着微弱的光线,你趴在床上翻翻找找,终于从被子里翻出了皱成一团的绷带。
“好的,这下彻底睡不着了。”
你掀开被子,登上拖鞋,随手扯过一件大号衬衫披上,胡乱把绷带往腕上一绕,打算去隔壁的办公室兴师问罪。可指尖刚接触到门把,外侧就传来了埃尔文低沉却轻柔的嗓音:
“你在那里吗?”
这一问,你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在确认他并不是在对自己说话后,才轻轻将耳朵贴到门边。
“你在那里,对吧。”
“你在……吗?”
“我不知道……但……”
低沉的声音像晚风拂过琴弦,那是埃尔文从不轻易展露的一面。心里陡然升起一股醋意——到底谁会在这个时间点造访办公室,还能得到他如此温柔的对待?
“我很高兴,即使……你也一直没有变……”
“……是我……”
“……所以……”
“不用担心,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找到你。”
房门的阻隔模糊了某些音节,唯独最后的那句话,你听得格外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