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同化根本不是以另一种方式活着,而是吞噬。”
槐凉小幅度地拨开水面,“就像亲和吻的区别,她是她,但又不再是她,同化了就没有她自己的意识存在了。”
“在我看来,判定死亡的方式,就是看意识是否消散哦。”
夏油杰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可随后又瞬间变得幽暗,像点燃了两簇黑色的火焰。
宛若实质的视线,胶着在那两瓣上下翕张的花瓣般的唇瓣上。
柔软的,湿润的,总会吐出甜言蜜语的嘴唇。
耳旁的声音逐渐变得模糊,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忍不住开口打断:“我想知道,在法语里,亲和吻的区别是什么?”
啊,真是个小气鬼。
那会儿她才刚跟五条悟正式认识,对方不过玩笑似地说了句法语‘jetai’,那么久远的事情,他竟然都还记得。
槐凉略一抬头,嘴唇轻轻碰了下他的脸颊,一触即离。
“这是‘亲’,bise。”
“吻……biu的话,要这——”
下一瞬,夏油杰宽大而炙热的手掌毫不犹豫地抚住她的后颈,制止住她可能后退的动作。
纠缠间,二人沉入了水波荡漾的海平面下。
胸腔里的氧气不断被消耗,他的心脏也似乎被海水溢满了,兴奋鼓胀得快要爆炸。
一串串气泡从嘴唇相贴处不断往上涌,窒息的感觉不断侵袭着槐凉的大脑。
然而她却始终睁着眼睛,看着对方意乱情迷的面孔,连眼角上,都染上了熏红。
“呼——”
浮上水面,槐凉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再教一次吧,槐老师。”
夏油杰微眯着眼,脸色潮红,却仍摆出一副笑吟吟的模样,薄唇轻启:
“刚刚我没听清。”
而后,他不由分说地又凑了过去,攫取住红肿的唇瓣——
自顾自地沉溺于和恋人共浴的爱河里。
枝桠疯长的声音
家入硝子吹了声口哨,招来了五条悟不满地一瞥。
她讪笑了声:“我这不是没忍住嘛,没想到杰那么会的——”
“行行行,我不说就是了。”
同窗已是第三年,自然能分得清楚对方的情绪变化,眼看真被逗得急眼了,她这才不再作怪。
将双手举到头部两侧,家入硝子叼着烟,作投降状:“这样,我去帮你把他们都叫回来。”
数十只颜色各样的蜻蜓低低地飞在半空中,翅膀高频率地扇动着,发出闷闷的嗡响。
“怎么这么多蜻蜓?”
说着她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天气,‘快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