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埋头,哭得更伤心了。
“那他可曾对女子温和过?”
“……也没有吧。”
女子不分年龄,能唠到一处,便是姐妹,如今又有了共同话题,根据传言,两人将整个事情理得清清楚楚。
原本画扇心中只有三四分相信,但听赵孺分析,东淮此风甚重,但明面上不容于世,所以顾衍之和罗南结伴出行。
每到一处都要纳个外室来掩饰两人的关系,而且,罗南亦看着那个外室女子,不许她勾引。
声音在雪地中被风吹散了,脑中一阵剧痛传来,浑浑噩噩中,昔日的画面走马观花般在脑海中浮现。
他看到她的剑狠狠穿过他的胸口,鲜血四处飞溅,溅到他的脸上。
他看到她站在面前,长剑抵着他的脖子,眉眼之间皆是冷意。
茫茫白雪间,眼前的男人笑着,眼神阴冷,声音与记忆中的重合。
“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在利用你。”
顾衍之两眼微眯,眼皮微微下压,嘴角带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进屋,详谈。”
半柱香后,顾衍之看着脚下的尸体,陷入沉思。
寒风肆意敲打门扉,昔日的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过,依次串联,逐渐清晰。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抬手理开衣服上的褶皱,吩咐暗处的人:
“处理干净些,画画看见了要生气的。”
起身,推门,狂风就势蹿入屋中,让原本就冰冷的几分更加冷上几分。片片雪花飘落在肩头,他抬手轻轻掸去,如画的眉眼中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愠怒。
他护了两世的人,又岂是能随意由他人评说的?
画扇挨个瞪了一遍,就连顾衍之都没放过,子弦抱起木盆跟在画扇身后,两人就打算走了。
“就这样去?”顾衍之问。
“那还要怎样!?”画扇回头,有些没控制住声音。她也是忍够了,让一个公主去浣衣,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她能忍下都已经是为了回国屈辱服输了。
顾衍之指了指那边的蔽膝,“穿上。”
东淮女子劳作时,无论贫民还是贵族,都会着蔽膝,避免弄脏衣裙,也表贤良恭谦。
让画扇去浣衣,也是做个样子,让旁边几家打消疑心。
画扇扭过头,“我不会穿。”
子弦年纪小,也不会。罗南倒是会,但他与画扇向来不对付,若是他来,画扇不会同意。
虽然画扇不知那是何物,但观察几人面色,知是此地习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