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亦有说他沽名钓誉,摆出一副兢兢业业的样子,只是做给大家伙看的。
顾青无心同旁人打交道,依旧检视了一番仍在翻晒的酒曲,还有装有高粱和酒曲正在酵的那两个陶坛,眼见风味又有变化,且无别的异样,他心里好歹有了些许慰藉。
除了那次春宴后被抓去探事司,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畏惧去探事司。脚下好似灌了铅,每迈一步都得花上不少气力。如此磨蹭到探事司,已过了巳时初。
“兄长今儿酒务缠身?”崔景湛在肃正堂见了顾青,甚是好奇。
眼下暑热,宫中各司各监几乎不到卯时就开始干活办差,好避开晌午最热的两个时辰。
顾青缓缓点头,拿出了昨日那套说辞:“许是有些暑热,不过不打紧。我方才喝了两碗绿豆汤。”
见顾青还有气力打趣,崔景湛没往心上去:“难不成尚酝局的绿豆汤,比我探事司的要好喝?兄长下次可以来我这儿喝。”
顾青哭笑不得,摆了摆手,压低声音,将昨儿现的金工线索,一一将来。
“兄长所言,甚是有理。我这就命人去备齐用料。”崔景湛小声道。
见崔景湛并未怀疑,顾青松了口气。
候着的当口,顾青装作不经意问了问少府监旧人。
“我想着兄长既去承文库查阅旧档,我便着人从宫外下手了。如何,除了这些金工巧方,兄长可有现什么少府监旧人有嫌疑?”崔景湛啜了口茶认真道。
顾青心头咯噔一下,他亦端起茶盏,好掩住些许面色:“不曾。只是有记载言明,厉害的工匠有几位,有的已归乡,也有尚在宫中的,但没看出什么旁的头绪。”
“若是如此,还有劳兄长去旁敲侧击一番,我若以探事司名义贸然查探,兴许会引起骚动。”崔景湛沉吟片刻,“宫外还是交给我。”
顾青见他仍未生疑,想来这关暂且过去了。
得趁景湛现端倪之前,赶紧找到线索,弄清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恍惚间,顾青的视线触及乌木长桌上的那个小木匣,里头是景湛所言,当日在旧酿酒坊密室现的破布块。
这些零碎线索,究竟有何关联……
用过午膳后,顾青要的东西也都寻来了。
见顾青拿着普通的酒盏一通捣鼓,崔景湛闲来无事,拿起血犀角杯,认真寻找起来,可无论如何,他也看不清酒杯内底上是否刻痕。
“不知这些人是如何想到的法子。”崔景湛眼看一无所获,不禁干瞪眼。
“也只是我东拼西凑来的,不一定管用。”顾青顿了顿,他盯着眼前之物,细细回忆起来。
便是先在血犀角杯的内底刻上极为精细且浅的不祥之言,再用调制的深色银粉填上极薄的一层,要小心不要撒到周边犀角自带的划痕上。如此还没完,还要再上一层无色无味的特制鱼胶,如此封住银粉。
如此一来,血犀角杯对酒液的风味增益靠杯壁上的犀角用料,酒杯装满酒液后,光亮透入,杯底的银粉被映到表层,便能让饮用者看到任何布局者想让他看到的字样,图纹。
二人一时沉迷,依旧不曾现门外鬼祟路过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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