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疼的浑身发麻,自然也无暇裴及城楼上的布防,踉跄着冲进了房间。
于是,裴清骁一人一骑,竟真的冲到了城墙之下。
直到勒马停住,裴清骁才感受到心脏在胸腔里激烈的搏动。
他从未如此大胆,更不曾有过这样将一起抛之脑后的时候,要知道城外一片旷野,若他不是坚信城楼防守不足,如此冲过来,就算是神,也会被射成筛子。
裴清骁牵着战马走到隐蔽处拴好,才一点点靠着城墙根缓缓前行。
头顶久久没有传来脚步声,裴清骁便知道自己没有猜错。
北疆人,向来有勇无谋,只是他们天生神力,休养生息之后征兵数十万,这才一路打下了几座城池。
裴清骁心念急转,脚步也没有停下,靠着感觉向苏红月那个方向走去。
一刻钟,裴清骁感受到脚下的坚硬,步伐顿住。
他低了头,轻轻挪开鞋面,天色昏暗,他只能看到一丝丝泛冷的光泽。
裴清骁脑海中突然划过一道白光,下一刻,他脸色大变,蹲下去扒拉着脚下污泥。
当将那东西捧在掌心时,向来镇定冷静的人,浑身都在微微发颤。
他布满薄茧的手掌之上,一方小而精致却缺了一角的玉印静静躺在那里。
上好的和田玉触手升温,裴清骁却觉得浑身冷透。
依稀可见,玉印底部刻着:苏红月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