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醒来时,心口的纱布渗着血。
白景澜站在床边,一袭青衫依旧纤尘不染,只是微微褶皱。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他声音干涩:“云初刚被马车撞,不能再受伤。”
她看着他,突然想起去年在大理寺斋戒,她在佛堂突然晕倒,正在皇宫觐见的他转头就走,硬是顶撞了皇上赶到她身边。
丫鬟说他下马时连头发都乱糟糟的,却还死死攥着给她买的糖饼。
那时的焦灼与此刻的克制,判若两人。
那时的他,多爱她啊!
可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大概是由于愧疚,白景澜主动提出照顾她,可接下来的几天,他的心思并不在她身上。
第一次,是丫鬟提醒他药快煎糊了。
白景澜这才抬起头,翻动药锅,而他的视线,一直都放在手中的香囊上,那是许云初给他绣的。
第二次,是谢晚凝提醒他喂的水太烫了。
白景澜心不在焉地吹了两下,递过来时还是烫得她舌尖发麻。
天色暗下,暴雨倾盆而下。
“云初害怕打雷,我去去就回。”
他匆匆离开,直到深夜才回来,身上带着淡淡的香味,和脖颈处密密麻麻的吻痕。
谢晚凝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一言不发。
复诊那天,白景澜亲自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