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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第一次对他笑的样子，她窝在他怀里看书的侧脸，她在雨中等他时冻得发红的鼻尖，还有最后那次，她浑身湿透地站在客厅里，眼中含着那么多他拒绝去看的哀伤。

徐堔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哀嚎，猛地将程慕的尸体抱进怀里。

海水从她身上滴落，浸透了他的西装，冰冷得刺骨。

“对不起……对不起……”

“我错了程慕，我错了……”

他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泪水滴在她僵硬的面颊上。

可是早已无济于事。

其他人别过脸去，任由他哭喊着，这样撕心裂肺的悲痛，看了都有些动容。

徐堔紧紧抱着程慕，仿佛这样就能温暖她冰冷的身体。

他多么想要再一次吻她，和她说说话，可现在只能语无伦次地道歉、哀求，以及咒骂自己。

“你回来，求求你回来……我原谅你了，我早就原谅你了……”

但怀中的躯体始终没有回应，潮水渐渐上涨，浪花拍打着岸边，像是在嘲笑他的悔悟来得太迟。

当医护人员试图从他怀中带走程慕时，徐堔像头受伤的野兽般咆哮起来，死死抱着不肯松手。

管家叹气：“少爷，让程小姐安息吧……”

他终于安静下来，任由他们抬走了她。

徐堔跪在海水中，看着救护车远去。

雨又开始下了，冰冷刺骨。

之后的日子里，徐堔每一晚都会从梦中惊醒，甚至需要通过服安眠药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