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奚呼吸一滞,她抬眸望着谢聿珩幽深的眼眸,抿紧了唇。
“你认错人了。”
谢聿珩垂眸,目光清冷划过她的脸:“深彩蓝钻,如同爱人的眼睛,你曾说过的话,为什么自己不记得了?”
就如同,在水下世界,她轻柔吻过他的眼睛,说永远不会离开他一般,为什么,不记得了?
宁奚微微攥紧手,她一步步退,谢聿珩一步步逼近,直至将她逼入墙角,避无可避。
谢聿珩冰凉的指腹轻划过她的眼睛,凉意仿佛透过眼睛直直地渗入她的心底。
“这场展览是为你而办的,我也是因为你才继续等待的,你说过,让我等你,可是为什么回来后,却又一步步将我推远呢?”
谢聿珩失神地望着他,眼珠如琉璃般漆黑:“是你说过让我等你的,不是吗?在又一次,我离死亡很近的时候,你出现了……”
宁奚怔怔看着他,脑海中突然一针针刺痛,白光如烟花般炸开她的眼前,她捂住头,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血迹、信纸……
她一遍遍地对谢聿珩说:“等我、等我……”
她捂住头,痛得几乎站不住,谢聿珩慌忙将她抱在怀中,脸上苍白的,仿佛比她更痛。
眼底隐约有种不知所措的惊慌,他唇一张一合在说着什么,可是宁奚却听不见了,耳边轰鸣的仿佛要将她的灵魂抽离出这具身体。
忽然,一道大力将她从谢聿珩的怀中带出,宁奚睁开眼,看见黎睢冰冷地握住她的手腕,强硬带着她往外走去。
她抿紧唇,回头看见谢聿珩面色苍白地站在原地,他没有追上来,只是看着她一步步离开。
等出了展馆,到了车上,宁奚恍惚的意识才终于回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