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傅辞洲,想到只要空闲下来都会想他。
有时候想得厉害,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比如今天。
想抱抱小鲨鱼,想摸摸檀木手串。
可是祝余身边什么都没有。
像是戒除d瘾,在极度痛苦后就会慢慢就会学会如何逃避。
远离、躲藏、避而不谈、过度忙碌。
他把关于傅辞洲的一切都扔在了南淮,什么都没带过来。
但是物件留在了那里,人却可以过来找他。
王应和袁一夏就像是让他复发的引子,痛苦打了个轮回,重新再来一次。
祝余想傅辞洲,想得心窝子都发疼。
隔天下午,他闷头做了套理综试卷,用了将近两小时,选填一共错了五道。
这张卷子应该是废了。
祝余抬头看了一眼窗外的蓝天。
今天天气很好,适合飞行。
他的期望的未来却在此时坠毁。
闲散得丁点不剩。
高考前的几个月总是过得很快,六月六号,是傅辞洲十八岁生日后的第三十四天。
祝余人是借读,学籍依旧留在南淮一中,高考得回去考,而考场恰好又分在了本校内。
他没有去看考场,而是在原来的家里结结实实睡了一觉。
这个床他和傅辞洲一起睡过。
床铺上还是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就像一切都没变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高考前的安慰,祝余今晚梦见了傅辞洲。
十八岁,可以公开了吗?傅辞洲左脸上还抹着奶油,抱着他亲了一口。
祝余笑着,食指挑了一坨奶油,在他右脸上又画了一道:我还没到十八呢!
那你什么时候到十八?傅辞洲咬住祝余的手指,把剩下的奶油吃进嘴里。
等我们可以公开,祝余突然收敛起了笑容,我就十八。
梦醒了,是傅辞洲十八岁生日的第三十五天。
他检查好考试用具,出了卧室发现祝钦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的早餐。
一个油条,两个鸡蛋。祝钦把盘子往祝余面前端了端。
祝余很想吐槽现在卷子都一百五起步了,祝钦这也不知道在咒谁。
但是也就这么一想。
他像是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与兴趣,只是拿过那一个茶叶蛋,敲碎了鸡蛋壳。
高考加油。
不得不说,高考真的全是中国最大型的考试,祝余拎着考试袋出门,感觉全世界都在给他让路。
等待入场的时候袁一夏拍了拍祝余肩膀,两人估计分在了一个考点。
傅辞洲不在。
不跟自己一个考点?
又或者他压根不用参加高考。
祝余依旧没有说话,只是偏头看袁一夏一眼,然后又转回去目视前方。
朋友也不要了?袁一夏长舒了一口气。
祝余像是没听到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算了,我不跟你计较,袁一夏翻了个白眼,下次求我帮忙的时候最起码要请我吃十斤小龙虾。
祝余垂下眸子。
门开了,他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