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散着几个卡通玩偶,桌上的笔筒里插着两只发黄的竹编小鱼。
祝余往口袋里装了几颗奶糖,突然想起来书柜上还放着傅辞洲二月份给他带的糖画。
心血来潮想看看,三个半的糖画完好无损地躺在包装盒里面。
其中那半块小鱼还黏着糯米纸,祝余拿过来掰了一小块扔进嘴里。
能吃,还挺甜。
美滋滋地回忆完曾经,祝余揣上一份套卷去了学校。
也就是当晚,祝余在老家的奶奶出了意外。
祝钦连夜赶了回去,只留祝余一人在家。
傅辞洲本以为祝余也会跟过去,结果这人晚上该吃吃该喝喝,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
我跟她不熟,祝余一耸肩,我妈走后我就没回过老家。
傅辞洲哦了一声,总觉得事情并没有祝余说得那么轻巧。
说到底也是祖孙两人,就算平常不怎么见面,那也不至于一点感情没有。
能让祝余这样脾气好的人连见都不想见的,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人。
看我干嘛?祝余用手肘戳了一下傅辞洲,是不是又好奇心旺盛了。
还行吧,傅辞洲虽然好奇,但是并不想总是去揭祝余过去的那些伤疤,你可以不告诉我。
祝余盯着傅辞洲看了几秒,然后抿唇笑开了:那我就不告诉了。
你爱告诉不告诉,傅辞洲赏了他一记白眼,懒得搭理你。
晚上祝余回家洗漱完毕,临睡时接到了傅辞洲的电话。
少爷,巡查吗?
不,就给你打个电话。
没事儿给我打什么电话?祝余在床上翻了个身,我都要睡觉了。
你睡吧,傅辞洲说,电话别挂。
不挂怎么睡?打一夜?
嗯,打一夜。
祝余侧着身,捞过一个水母玩偶抱怀里:少爷,你干嘛?
你一个人在家,傅辞洲说话吞吞吐吐的,会不会低血糖?
祝余立刻明白过来对方的担心,闭上眼睛笑笑了起来:不会,我刷牙前刚喝了一杯糖水。
那心脏病呢?傅辞洲又问。
祝余耐着性子安慰道:我已经快两个月没犯病了。
所以我才有点担心啊!傅辞洲似乎找到了打电话的理由,你都这么久没犯病了,万一
我为什么就一定要犯病啊?祝余乐得不行,最近天下太平,我健康得很。
傅辞洲顿了顿,像是也笑了:这样吗?那就好。
话说到这里应该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打电话的两个人虽然都没说话,但是谁都没有要把电话挂断的意思。
那少爷,祝余先挑起话题,我要低血糖晕过去,你打电话有什么用啊?
听个声啊,傅辞洲说,一个人倒了能没声吗?再说我喊你,你要是不理我,那肯定也就出事了。
出事了,然后呢?祝余话里带笑,听着傅辞洲继续说。
然后我就去找你,带去医院,傅辞洲像是也笑了,这事儿我熟,老手了已经。
祝余闷在被子里笑个不停。
哎,祝小鱼,这回轮到傅辞洲换个话题,你以前在元洲,跟我提过一句,你说你生日是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