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算下来,她今日不但可以兑换一条线索,还多出七点,只要再攒三点好感度,她又可以兑换新线索了。
可赵瞿的好感度是什么时候涨的呢?
谢昭昭每天都会打开系统面板查看好感度,今晚之前赵瞿的好感度还没有变化,怎么过了几个时辰就多出这些来?
她想着想着,脑子便莫名拐了个弯,映出了她和赵瞿在汤池中面面相觑的样子。
难不成是因为他看光了她?
赵瞿竟是如此纯情吗?
谢昭昭在心底暗笑自己的想法,点开系统兑换线索的按钮。
系统:【你弟弟是北人。】
这条线索实在太短,短到她想起自己为了这十点好感度废了多少力气就来气。
好在线索还算有用。
上次系统已经提醒,她前世的弟弟穿成了越国的富家子弟,不是胎穿,如今又多了条他是北人的线索,寻人范围一下大大缩短。
如今前朝分为北人和土人两派,北人是当年跟着任家北迁至此地的军队,现在在朝堂上以吕左相为首。
而土人便是指原本生活在岭南部落中的土著人,以橙右相为首。
这两派之下,又细分了不少错综复杂的权利,彼此相互牵制,相互依存。
如橙梓所言,土人与北人之间水火不容,橙梓作为土人不曾与北人交好,而谢昭昭作为北人也很少跟土人接触。
相比起土人,谢昭昭更了解北人的贵族圈,她弟弟穿成北人,这倒是省了她许多事。
她捋清线索的功夫,赵晛去偏殿洗了个澡,等回来天已经微微亮了。
他疲惫不堪,往耳朵里塞好了棉花,躺在榻上便睡熟了。
谢昭昭不习惯跟他一起睡,干瞪着两只眼睛顶着床帏,听着身侧时不时传来的鼾声,顿时有些心烦意乱。
她也用棉花堵了耳朵。
但没什么用,虽然能减轻隔壁寝殿里传来的木鱼声,却防不住身边人的呼噜,赵晛大抵是累极了,那鼾声像是打雷,比木鱼声更惹人头疼。
谢昭昭实在熬不住,她小心翼翼地坐起身,从赵晛身上迈了过去,穿好鞋袜走出了寝殿。
雨已经停了。
她对别苑不算太熟悉,没地方去,便围着自己的寝殿附近绕了几圈,走着走着忽然听到树上一阵悉悉索索声。
谢昭昭顿住脚步,往夹道边的木棉花树上瞥了一眼。
如今已是十一月中下旬,木棉花树葳蕤的叶子从绿转黄,风一吹便打着旋儿簌簌落了一地。
枝干上蹲着一只橘猫,它那身皮毛在渐明的天色里渡上暖光,微微眯着双眼,耳朵不时轻轻抖动,一副懒洋洋的模样。
倒让她一下想起了赵瞿。
他也总是这副懒散的样子。
谢昭昭走近了那棵树,她朝着树上伸出手:“咪~咪~”
她一连咪了好几声,橘猫理也不理她。
看样子这只猫就是昨晚那女人口中走失的猫了。
谢昭昭怕惊扰了橘猫,便没有直接爬树,而是从一旁的宫墙爬了上去,小心翼翼踩着狭窄的墙檐瓦片。
好不容易走到与橘猫视线平齐的高度,她屏住呼吸,再次朝它伸出手。为了放松它的警惕心,她又喵喵了两声,缓缓将手臂靠近了它。
这次橘猫终于有了反应,在她将手靠近它的身体时,它撒娇般一边轻声叫着,一边歪着头用毛茸茸的耳朵蹭了蹭她的指尖。
手感的确不太好。
谢昭昭抱住了橘猫,正准备下去,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嗓音。
“阿昭?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来得突兀,将怀里的橘猫吓了一跳,它弓起身便要窜逃。
谢昭昭为了按住它,脚下一时不察,正巧踩到了墙檐上湿漉漉的青苔,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左右晃了两下便摔了下去。
她下意识蜷起了身体,一手紧紧将橘猫护在怀里,另一手护住了脑袋。
但想象中的疼痛并未袭来,她落入了一个松香的怀抱里。
橙淮见她闭紧了眼,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你如今多大了,怎么还上房捉猫?”
他笑声发闷,震得胸腔隐隐发颤,谢昭昭听出了来人是谁,很快睁开了眼,抱好了橘猫从他怀里跳了起来。
她拍了拍身上的泥:“这橘猫有主人,只是走失了。”
谢昭昭瞥了橙淮一眼:“橙将军这么早出来做什么,难不成是有心事失眠了?”
“你不也没有睡?”橙淮不答反问,他似笑非笑道,“我刚救了你,你还没跟我道谢呢。”
她挑起眉,不客气道:“要不是托了橙将军的福,我还不至于从墙檐上摔下来。”
橙淮被怼得默了默,垂眸失笑:“那倒是我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