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韫被舔得痒痒的,轻笑一声,道:“睡觉。”
东方蔻照做,乖乖的窝在她怀里,闭上了双眼。
一路很是顺畅,抵达荆山之时,姬逢栖几人也才刚回到荆山。
看到舍韫平安回来,舍意出去迎接,还没说话,便有什么东西从她身边飞了过去。
舍意吓了一跳,回头便见折生剑在她身后,寸步难行。
东方蔻抬手控制住折生剑,将它慢慢地收回到陆江半身后的剑鞘之中,并与她传音,道:“毛躁。”
折生剑被凶,只能乖乖待在剑鞘里。陆江半侧目,抬手摸了摸折生剑,安抚于它。
舍意意识到什么,对舍韫说:“步钊生也被我们带回来了。”
舍韫此刻已经猜出来了,她问道:“人现在在哪里?”
舍芫和姬逢栖从殿中走出来,舍芫回道:“在大殿内。”
众人进入大殿,步钊生正被缚仙索捆着,看到舍韫等人进来,步钊生神色更加的不安了。
“登玉前辈说,若大战结束我们都还活着,此人便交于姨母来处理。”舍意看了一眼步钊生说。
舍韫算着一切,也留好了退路,她将舍意支开,让她在人界盯梢,便是想留下一颗希望种子。
第237章夫人想去仙林居住?
步钊生见舍韫看向自己,忙挤出一丝笑容,道:“师妹。”
舍韫瞥他一眼,眸光淡淡。
“是个好根骨。”东方蔻在一旁冷不丁地说道。
舍韫转眸看去,东方蔻与她对视,道:“我想把他做成丹药,给折生用。”
“拿人做丹药?”姬逢栖神色震惊。
东方蔻看一眼姬逢栖,又望向似被惊吓定住的步钊生,道:“对,他根骨奇特,虽一直卡在化神境,但若加以沉淀,日后必是一飞冲天。不过,一步走错了,便已无路可走了。”
步钊生望着眼前这个曾是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如今身上散发着让人生畏的气韵,一时也弄不清楚,只能去求舍韫道:“师妹,看在我们是同门师兄妹的份上,你放过我吧,你要什么我都会想办法给你弄过来,只求你饶我一条性命。”
舍韫眸光渐冷,师门之中总共只有她们四名嫡传弟子,这位大师兄,却杀了她们最小的师妹。
那日重九回去得急,走得也急,但想着陆江半爱吃蜜饯,便为她去铺子买了些许。
因着时间太短,步钊生来不及布局将那块铜铁交到她的手上,便想在城外寻求办法,却不想他与人的对话,被重九全部听到了。
而步钊生也没有丝毫心软地将她杀害,还妄想将罪名扣在重九徒弟的身上。
步钊生从很多年前便已经和外域人有联系了,她们那位大师伯,以及曾经的前四方盟的堂主尹力,和刘山俶等,与他都有勾结。
“四方盟的尹力,大师兄应该很熟悉吧?”舍韫冷脸故意问道。
步钊生眼皮跳动,方要着急张口解释,舍韫便又道:“他所谓的知道在师门的奸细,和受到威胁,以及他故意让我知道的事情,也都是你指使的吧?”
步钊生低下头,脸上生出汗珠。
“那日我们与刘山俶交手,大师兄为了避嫌,苦肉计都演上了,还真是拼命。”
“你先是让大师伯去杀师尊,得知师尊死亡的消息,你没有派人去查问,便承袭了我们师门掌门之位。后来在炎族的资助下,搬离原来的山头,方便他们寻找铜铁的下落。其余几块铜铁,你应该也出了不少的力吧?”
“你暗中指引我们去找应龙的真身,为的就是对付刘山俶,你与他不对付也是真的,因为你想要盟主之位,对吗?”
“其实从我们去大荒林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我是狼妖了,还有我夫人的身份。贾北海去四象城寻找真火炼制丹药,应该也是你透露的。后来又引着我们去对付贾北海,大师兄还真是好算计,三两句话便能解决自己无法对付的人,且还能帮助炎族削弱我们九霄的实力。”
只是天算不如人算,她们把战事事态变小,平息了。
步钊生所做的,还远不止这些。这个人贪婪又自私,自卑又阴险,偏还藏掖着,想世人称他为君子。
舍韫让白若绡去做这个盟主,便是怕旧事重演。而步钊生在这期间,也多次地想要说服登玉去争上一争,但登玉都予以否定,不让掺和此事。
白若绡怕中间出问题,向舍韫借调了荆山的狼妖,在上任初期便清理了盟会内部。
包括那名叫尹力的堂主。
最后舍韫在将铜铁集齐后,引着他过来,让他反复确认真伪,他也的确不负所望,将消息传了回去,引得他们倾巢出动。
如今炎族已经覆灭,步钊生这个害死那么多人的凶手,也该是有个了结了。
“桩桩件件我都为大师兄说清楚了,大师兄还有什么遗言吗?”舍韫声音冷冷的问道。
步钊生一开始还有着些许侥幸的心理,但在听着舍韫将他所做的事情都道出,顿觉希望破灭。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步钊生长舒一口气,脸上的汗珠滚落,扯了嘴角苦笑起来:“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我所做都是我咎由自取,但我还是不甘心。”
步钊生抬眼看向舍韫,盯着她,看着她厌恶的样子,道:“师尊明知道我的修为出了状况,不帮我也就算了,还以闭关为由,又收了两个徒弟。他早就放弃我了,如果我不向外界求助,便会一直被人嘲笑,如果是你,你受得住吗?”
舍韫曾经也有过这种情况,但她并不觉得是什么大事,无非便是让人在背后说几句而已。
“事到如今,你还觉得你的所作所为,都是别人的错是吗?”舍韫觉得步钊生已经不可救药。
“难道不是吗?我曾经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我也想得到他的认可,可他却在我无法再有突破时,弃我如弊履,连一颗丹药都偏着你们,我为什么还要一直坐以待毙呢?”步钊生脸上的青筋暴起,“我没有杀他,是我最后悔的事情。至于重九,是她自己找死。”
舍韫蹙眉。
陆江半此刻已经忍耐了许久,她抬手召出折生剑握在手中,指向步钊生,愠怒道:“该死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