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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第39页)

公寓的钥匙沈秋澜有,姜淑怡去世后,盛嫄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沈秋澜在这里陪她。

门打开,一切如昨,一切空洞。

没有了主人的实物,失去了它的意义。

浴室里还有水汽,那是盛嫄洗过澡后没有来得及收拾,客厅的茶几上摆着她前不久才买回来的热带鱼,沙发旁边是她没有看完的书。

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盛宁和沈秋澜站在原地许久都没有回过神儿来,直到窗外的夜幕降临,天黑透了,清冷的月光扑进客厅,她们总觉得盛嫄好像只是在卧室休息,似乎只要把灯打开,盛嫄就会从卧室出来见她们,温柔地对她们说——“怎么不叫醒我呢。”

她总是温柔,总是善良。

盛宁又想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无论如何都对不上。

她把灯打开,走进书房,看见了书桌上放着的遗书,遗书下面是股权转让书。盛宁眼中含着泪,手指在上面轻轻地触摸——

“小姑从来就没想让我一起承担,她从一开始就想好了”

沈秋澜把抽屉拉开,里面放着抗抑郁的药——

“她病了她已经病了很多年”

盛宁听到这话,转身看向沈秋澜。

沈秋澜摇了摇头——

“你小姑不让我告诉你,她怕你担心”

“自从老太太去世之后,你小姑的精神状态就不好,成天成夜的睡不着觉,好不容易睡着了就会被噩梦惊醒,她还要处理盛家的事情,我每回都劝她我说盛家不值得,可她手里的股权是老太太留下来的,你小姑舍不得她说这是她和母亲最后的羁绊了。”

“这些年她都是在硬撑,有好多次我都看见她睡在浴缸里你小姑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她不愿意把这些事儿往外说,也不愿意去看医生,后来我实在是害怕,我就硬逼着她去”

说到这儿,沈秋澜哽咽起来——

“是我疏忽了,她说她的检查报告已经好了我不该信的这种情绪病,即便是好了,也除不了根儿。”

“你小姑这个人不管有多少难处都是闷在心里。”

沈秋澜想到今天早上,盛嫄打扮的那么漂亮,可那根本就不是她平时会做的事儿,平时去哪儿都那么低调的一个人,今天这行为就已经很反常,可谁又能想到她会这么决绝?

“她今天出去的时候,我就应该拦住她就算不拦着,也该和她去一起去”

“要是我和她一起去了,她也就不会做傻事了”

盛宁什么都没说,她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忽然想起小时候盛嫄哄她睡觉的样子,那是盛怀安在发怒过后,自己因为害怕还有身上挨打后的疼,整晚不敢闭眼,一闭上眼睛就是盛怀安狰狞的脸。

盛嫄把她搂在怀里,和她讲着童话故事。

如果不是盛怀安,她们本来都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现在

为什么施害者永远可以逍遥法外?受害者却要经受痛苦的折磨?

这不是命运,这是不公。

——

另一边的京北。

唐瑾去世了,以一种安详和温馨的状态离开尘世。她去世的时候,唐柳颐跟唐斯都守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陪她走完这最后的一程。

唐斯哭的一塌糊涂,反而是唐柳颐冷静的过分。

唐柳颐把老太太的氧气罩摘下来,手在老太太的脸上摸了摸——

“先回家吧,回家换身衣服。”

到了家,唐柳颐没让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动手,她自己亲自来做。

唐柳颐打开衣柜的门,从最里面拿出一个四方形的包装盒,打开后里面放的是一套黑色的寿衣。

她对唐斯说——

“你外婆老早就备下了,怕我看见不高兴,就把它藏到这儿,她还以为自己有多神不知鬼不觉呢,这寿衣早在她拿回来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我这个人就是这样,嫌麻烦不愿意说。”

唐柳颐把寿衣展开,用熨斗烫平展,那料子是绸面的,摸起来有些凉。

“其实我也懂,她们老一辈的人就这样,要是不在健健康康的时候置备好这一身,夜里就老是睡不安,老惦记这些有的没的,我一想置备就置备吧,反正也用不上。”

那时候的唐瑾身体健康,走起来路一两个小时都不嫌累,比年轻人都厉害。

谁能想到病来如山倒,说不行就不行了。

唐柳颐打了盆热水,把毛巾放在里面投了好几遍,拧干的时候,还拿手反复试着温度觉得差不多不烫了,才给唐瑾去擦脸,一边擦一边说——

“您这辈子辛苦啊,放着好好的康庄大道不走,偏偏选了这么一条难走的独木桥,我外公外婆还有我舅舅他们都不好,不就是不愿意结婚嘛,这有什么的?怎么就能把您从家里赶出来呢?他们也不想想您一个女孩子,把您赶出来了怎么活?”

“您也是犟不结婚有那么多法子,您只要不说出来,硬拖着不就行了嘛,管他们怎么逼您呢,只要您不松口,他们能拿您怎么办?结果您倒好撑着脖子和他们吵非得把话说那么死,一辈子就不结婚,那个年代的人,谁能理解您?您不是逼着他们把您赶出来吗?”

“赶就赶了您回头认个错,说句软话,不就行了吗?您还就偏要一条道走到黑,这辈子撞了多少南墙啊?您不疼啊?”

擦完脸,唐柳颐又把毛巾重新投了把,再拧干的时候,便解开了唐瑾衣襟前的纽扣,伸进去给她擦身子——

“您那时候自己一个人起早贪黑的摆摊赚钱,好不容易辛苦了几年攒了那么一点点的钱,您不好好收着,您又跑去孤儿院干什么?去就去了结果您又把我抱回来,不就是大冬天河边看见我洗衣服嘛,这有什么的?孤儿院的孩子哪个不这样?就您非放在心上,当个真。”

“本来,您还有机会能回家去的,有了我这个拖油瓶家是彻底回不了了。”

唐柳颐深吸了口气,眼泪从眼睛里掉下来——

“我跟您直说,大舅的儿子来找过我,他想借钱,一上来就跟我攀亲戚还说要见您,我没让他见您,但我去见他了,可我没给他借钱,我就是想看看原来他们也有遇见难处的一天?可我凭什么给他借?他有难处知道求人,想起我们来了?当年您上门去求他们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对待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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