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为了实验自己的想法,在右翼打了大斜线,因为爆发,直接突破了,但那时候我就通过鸥台的拦网彻底明白。”
“他们是想封锁我所有的斜线球,以此来逼迫我打直线球。”
垂下眼睛,朝光叹息道:“其实当时我是有点不开心的,因为好像对手很喜欢针对我。”
“会让我觉得我是队伍的弱点,是破绽,在拖大家的后腿。”
自从选择打排球开始,朝光就因为接球、拦网技术不好老是被对手针对。
这难免会让他感到不安。
“但我不想被他们束缚,想用斜线球回击过去。”
“我就说了我的想法,大家很支持我。”
声音逐渐变得低落,他蹲在走廊的身影略显寂寥,“分析他人的想法是一件困难的事,我没有那麽聪明,可以一眼就看透,只是有一个大致的想法,但需要一点点摸索。”
“直到中期我的大斜线也被拦死了,当时我其实挺紧张的,甚至有点焦躁想哭。”
听到这里,角名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笑意,“结果还是没哭。”
阿朝是个情感丰富、泪点比较低的人,开心会哭,激动会哭,难过也会。
“嗯!我没有哭!”
“之前我因为自己的任性拒绝了翼桑让我不打斜线球的建议,大家很干脆地答应下来,为此付出了信任和支持,我不想让他们失望,不想让他们因为我的动摇而担心慌乱。”
“我得振作起来才是。”
“我回想起来了,去年决赛的时候,圣臣引以为傲的进攻被拦死。”
“想必当时的他是同我一样焦急不安的吧。”
无意识抠了抠膝盖,朝光语气低沉下去,“但圣臣回应我的依旧是不动如山的沉稳,仿佛一切的问题在他面前不值一提。”
“所以他解决了问题,突破了自身。”
朝光不会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也不会认为佐久早当时没有一点波动。
因为他是人,是人就会产生各种情绪。
在他的眼中,佐久早是容纳万物的水。
可水也会产生涟漪。
他能够感同身受佐久早当时的感受。
“然后我也发生了同样的问题。”
“可是!我也没有动摇,非常非常坚定稳重地解决了问题!虽然没有圣臣那麽厉害。”
“但我是不是超棒的?”
听到他的自卖自夸,电话对面的角名含笑嗯了一声。
得到回应的朝光眼睛一弯。
其实被拦死的那一瞬,他是烦躁的,是不安的。
局势紧张,他被困在了鸥台的拦网中。
他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从容不迫。
可当他回想起当时的感受。
除去焦急外,更多的是安心。
“虽然这样说,实际上我还是被影响到了一点,但只有一点点哦!”
眉眼沁着温柔,朝光清幽的音色如同夜风般在走廊响起。
“我很惊讶当时的冷静,现在想起来…”
他顿了顿,语调明显轻快了许多,“是圣臣的处事不惊潜移默化影响到了我。”
“是因为我的队友在我的身后,守护着我,这不是我很弱,而是他们信任我。”
所以他不需要急切地查找答案。
他有着强大的队友在支撑着他。
这般的安心让朝光冷静下来,选择了伺机而动。
“然后下一球我就选择了打反弹球,为队伍抢出了一个反击的机会,我知道圣臣会得分。”
“他的得分会抵消掉我被拦网的阴霾,我打反弹球的时候好冷静的,有一瞬我觉得我不像我,像是理想中的我。”
回想起比赛中的感受,朝光微微一笑,“然后我很努力地发现了可以突破的方向,我没有辜负大家的期待,就像是我每次都知道圣臣会回应我的期待一样。”
“我也想回应大家对我的期待和支持,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而是需要我珍惜珍重的感情。”
“圣臣本来是可以一直得分一直突破,却因为我的话他选择了收敛,制定着计划。”
“所以在我发现突破口后,却没有选择一球打破束缚。”
“因为我身边有大家在,大家为了计划都在忍耐,我为什麽不能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