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咂了咂舌,以俯视的姿态凝视着攥着衣摆,将下唇咬得泛白的山内宏。
“别做出这幅我们欺负你的模样啊,只是一个很亲切很友善的问候而已。”
“怎麽说我也是朝光的尼桑,你们欺负他的时候没想过我会来?现在害怕未免也太晚了一点吧?”
知道山内是一个胆小怕事擅长沉默应对一切的类型,角名眼底的烦躁涌现。
思量了片刻后,决定激一下他。
否则这人就像缩进壳里的乌龟。
怎麽也不会开口。
“我的时间不多,今天是特意抽时间过来的,山内,你如果一直闭口不谈,那麽我只能去找你的父母了。”
角名对山内的家庭状况有部分的了解。
尤其是他那个父亲。
“他们对阿朝很熟悉吧?我想……”
听到山内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角名故意拉长语调,“他们会很生气,教育出了一个背刺好友的阴险小人。”
闻言,山内手下不自觉用力,攥着衣摆的指节透着苍白。
爸爸妈妈很喜欢朝光,尤其是想到严苛的父亲对待朝光时也变得温和许多。
山内不由得生出几分嫉妒来。
若是让父亲知道他做的事…
修剪整齐的指甲用力嵌入了掌心。
山内确信角名做得出来。
为了朝光,角名肯定会这样做。
心慌不已的山内死死盯着脚尖,仿佛要将地面盯出个洞来。
都过去这麽久了,他们为什麽还要来问?
是因为朝光在排球部也不敢用左手了吗?
内心腾起隐秘的快意和扭曲将那转瞬即逝的愧疚吞噬。
山内的嘴角细微地勾起,眼底却透着郁色。
那又如何?
关他什麽事?
不过这是个好消息。
如果是真的话…
没有错过山内唇角那抹笑,研磨危险地眯起眼。
他的语气平静,“说说看吧,你为什麽会和朝光吵架,在篮球部又发生了什麽?你们都没在篮球部了吧。”
被围在中间的山内宏低垂着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好烦好烦好烦。
为什麽要逼他?
朝光怎麽样跟他有什麽关系?
他都走了几个月了。
现在翻旧帐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山内的思绪因为如今的情况变得愈发混乱,眼底的情绪来来回回转变着。
将那张平凡的脸衬出了几分鬼魅。
如同即将陷入癫狂的病人。
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让角名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不说?那正好,你父母都在家,我去和她说一下。”
说着他干脆转身抬脚向前走。
“等等!”
角名的话如同一记重锤,敲散了山内混杂的情绪,现在他满心只有心中惶恐与不安。
绝对不能被父亲知道!
没有因为他的挽留停下步伐,角名冷冽的声音传了过来。
“你放心,我绝对会添油加醋的,让你的父母正确认识到自己的孩子是个阴险卑鄙的人。”
角名不太喜欢山内。
虽然幼驯染对他很好,一心将他当作是挚友。
可角名总觉得这个人很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