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眉头紧锁地看着面前的探子,“是什么人下的手?”
“这个暂时还不清楚。”
探子摇摇头回答,“盐寨刚被袭击时,我就急忙赶回来报信了。”
“不过依我看,”
探子继续说道,“那些袭击盐寨的人虽然穿着绿林强盗的装束,但他们的武器看起来很统一,我总觉得这应该是伪装成强盗的官兵。”
“官兵……”
赵言愤恨地拍了下身旁的桌子。
梁山周围商镇之所以如此繁荣,主要依赖两桩大生意:一是白糖贸易;另一个,则是把粗盐加工成精盐。
登州靠近大海,梁山在那里建了一个盐寨,专门雇佣附近村民,在海边通过晒盐法制作粗盐。
这座盐寨上下有近千人,在整个山东也算是规模较大的山寨了,没想到竟然就这样被袭击了!
“立刻回山!”
赵言脸色阴沉地站起来,“再派人去请许贯忠和朱武两位军师,到聚义厅议事。”
……
聚义厅内,赵言铁青着脸,许贯忠皱眉道:“那盐寨有上千人,怎么可能轻易就被攻破?”
朱武在一旁点头附和:“许兄说得对,上千人的寨子不小了,即使是州府的官兵,恐怕也不敢贸然进攻。”
“这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赵言面无表情地盯着探子,“你把具体情况详细告知两位军师。”
“是!”
探子点点头,开始讲述盐寨遭到袭击的经过。
原来登州的盐寨虽地处险要位置,但由于当时梁山人手短缺,寨主……
李富和田粮二人率领盐寨兵卒据寨防御,多次击退官军与绿林势力的进攻。
“为何没向山寨报告?”
许贯忠面露疑惑。
探子答道:“那时正逢官军围攻梁山,两位都头怕给山寨添麻烦。
而且当时敌军已被击退,所以就没有上报。”
“然后呢?”
朱武追问,“为何盐寨突然被攻破?”
“我们中计了。”
盐寨传来急报,一名士兵愤然陈述道:“官军在撤退数日之后,突然袭击了附近的两个村子。
他们不仅肆意掠夺,还烧毁了整座村庄。
村民们无路可走,被迫流离失所,约两三百人逃至盐寨避难。
两位都头仁慈,怜悯村民的恳求,将他们安置于寨内。”
然而,当晚令人震惊的事情生了——那些刚刚被接纳的村民竟然杀害了寨口守卫,打开寨门放敌人入内!
“果然如此。”
赵言叹息一声。
这李富和田粮,是他从梁山军中选拔出的两位都头。
尽管出身贫苦,因战功卓着晋升为,对他们亦忠心不二,却终究缺乏足够的智谋与远见。
“李富和田粮现在何处?”
赵言语气低沉地追问。
“寨子陷落时,李都头命田都头率部撤离,自己留下断后,阻挡追兵。”
报信的士兵答道,“估计……”
“那撤退中的田都头又如何了?”
许贯忠继续追问。
“田都头带领残部退至登州边境的一座废弃寺庙,正集合余下的盐寨将士,派我返回通报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