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秀递过五根十两重的蒜头金,“余款等我家主人出狱后再付。”
“嘿嘿,还要我提醒吗?”
狱吏轻蔑一笑,接过金条掂了掂,收入怀中,“不过我也不怕你们耍滑头,即便逃了,许贯忠总归要待在这里,若想赖账,自有法子让他受罪!”
燕青刚穿上外袍,听罢狱吏之言,不禁皱眉问道:“许呆子?”
狱吏冷笑道:“刚考中武状元没多久,正当飞黄腾达之时,他却自陷囹圄,岂非愚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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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燕青怒目而视,但转念一想,又强压怒火。
深知此刻不宜动怒,便强忍住胸中的愤慨。
时迁与石秀守于门外,赵言与燕青紧跟在狱吏身后,踏入御史台衙门。
沿途蜿蜒曲折,四处均有兵卒驻守,但狱吏似已疏通所有关卡。
即便这些值守的士兵察觉赵言和燕青形迹可疑,也无人出言相询。
至台狱入口,守卫更为森严,不过此乃狱吏领地,自无差池。
赵言与燕青步入台狱,起初牢房尚有窗隙透光,越往里走,深处的牢房则无窗,空气污浊,湿气弥漫,行经其间可听见滴水声响。
“到了,这就是死囚区。”
狱卒开启栅门,“里面没几人,你们自行搜寻,半个时辰后在此等候即可。”
“有劳。”
赵言拱手致谢,与燕青一同进入。
死囚牢阴冷潮湿,过道两旁每隔数丈悬一盏油灯照明。
二人刚入内即同时掩鼻,此地除霉臭外,还混杂其他刺鼻异味,令人作呕。
“兄长……”
燕青双目泛红,伏在木栅栏上:“他们竟将你伤成这般模样!”
赵言亦觉双眼酸涩,回想上次在大名府时许贯忠意气风的模样,再看今身着囚衣,衣衫染血,无需掀开便知伤情之重。
许贯忠倚靠稻草堆,听闻动静起初以为耳鸣,直至燕青哭诉之声清晰传来,方知是小乙前来探望。
“小乙……是你吗?”
“小乙哥,是您吗?”
许贯忠抬眼望向栅栏门口,昏暗的光线让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
“兄长,是我!”
燕青连忙回应。
“兄弟,真是你!为何会来这里?”
许贯忠吃力地从地上站起,走到栅栏前,刚想开口,却突然停住,目光落在后方,“赵寨主……赵员外,您怎么也……”
“兄长,是我去山东请来的赵员外,”
燕青答道,“他带着家人已到汴梁,一定能帮您脱困!”
“胡闹!这里是汴梁!”
许贯忠喝止一声,随后追问,“我让人给你带过口信,难道你没收到?”
燕青低垂目光,未作回答。
许贯忠叹息道:“兄弟,我已难逃一死,别连累你自己。
你若出事,我又该托付谁照顾我的老母?”
赵言闻言皱眉,“许兄嘱咐闻教授告知燕青代养母亲,可你可知,令堂身体本弱,若听闻噩耗,如何承受?”
“这……”
许贯忠神色暗淡,眼角湿润,“我上书虽对不住老母,但想到金兵南侵时北方百姓的惨状,实在难以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