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面露难色:“此计虽妙,但若被梁山察觉是我等挑起争端,他们报复东溪村,我们恐怕难以抵挡。”
“上次郓城损失惨重,梁山若进攻东溪村,仅凭庄客与村民,绝无胜算。”
“庄主无需担忧!”
吴用笑着说道,“梁山不过千余人,上次能战的士兵也不过一两百。
黄安此次带来的一千多人,即便济州军稍逊,五人对一人,胜负仍有分晓。”
“只是近日传来消息,梁山以粮食招揽了不少河北灾民,如今实力或许比年前更为强大。”
晁盖仍显犹豫。
“庄主放心,新加入的灾民对梁山未必忠诚。”
吴用意味深长地道:“即便梁山势力增强,对我们而言也是好事。”
“先生此言怎讲?”
晁盖恍然大悟,“先生是要促成梁山与黄安两败俱伤?”
“正是!”
吴用微微含笑,说道:“这两方若是交战,必有胜负。
梁山若败,东溪村旁少了隐患;若胜,黄安损兵折将,即便不受济州府责罚,处境也已艰难。
而若两败俱伤,岂非更妙?黄安退回济州,庄主便可趁势占据水泊,这等天时地利,无需劫掠,仅靠私商交易,也可大获其利。”
“至于庄主忧虑梁山报复,实则无须担忧。”
吴用轻笑着道,“只需告知朱仝与雷横梁山藏宝无数之秘,他们去年在梁山损兵折将,回郓城后饱受县令责骂,早已对梁山心生怨恨。
得知此消息,定会设法报复,自然会向黄安进言。”
“这样做,不会害了他们吗?”
晁盖虽欲行事,却念及朱仝与雷横的情谊,仍有些迟疑。
吴用笑意更深:“朱仝与雷横身为县衙都头,与梁山素来敌对,即便他们不主动提议,日后也难逃冲突。
梁山岂会放过他们?”
晁盖终于点头,命庄客去请朱仝与雷横前来赴宴。
此时,这二人正在西溪村,原是郓城县令时文彬派遣他们协助黄安剿灭梁山。
但黄安入村后,竟不愿离开。
朱仝与雷横无可奈何,正打算借酒消愁,忽闻晁盖邀请,遂欣然前往。
抵达东溪村后,两人开怀畅饮,酒意渐浓时,不禁向晁盖倾诉在黄安麾下服役的不满。
吴用在一旁适时提到梁山富足之事,暗示若将此情报透露给黄安,他必定急于攻打梁山。
如此一来,朱仝与雷横即便无法分得梁山财宝,亦能弥补此前失利的过错,重获信任。
雷横听罢吴用的话,心中顿起波澜。
他不自觉地将目光投向身旁的朱仝,想听听这位同事的想法。
然而,只见朱仝仿佛已醉,伏在桌上喃喃自语。
“朱兄今日真是醉得早啊!”
雷横轻笑着摇摇头,随即站起身,严肃地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向团练使禀报,也好让西溪村百姓免遭战乱之苦!”
话音刚落,雷横便匆匆离去。
吴用望着雷横远去的身影,又看了眼伏桌的朱仝,说道:“朱兄,人已经走了。”
晁盖不明所以,只见原本醉态满盈的朱仝突然清醒,坐直身子。”
我的这点小计谋,怎会逃过先生的慧眼?”
朱仝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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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兄,你?”
晁盖惊讶地睁大双眼。
朱仝叹息着对晁盖说:“庄主,你东溪村如今被黄安所扰,却想把麻烦推给他人,自己却不肯出面,何必要拖我们下水呢?”
“这……”
晁盖闻言有些惭愧。
而吴用却丝毫不以为意。